爱在云城6、7、8、9、10
抱歉,因网络问题,一直没有发贴子。6、女友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翻看着大明以前拍的作品,就连一大朵葱花,他也拍得生机盎然,我还记得当时我看到一只蜜蜂飞向葱花,我让他捕捉镜头,当时他开玩笑说,我不是玫瑰,我是葱花,而他是蜜蜂,但此时,那只蜜蜂却已经围绕着其他花了。他可以爱上别人,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想起5·12那天下午他给我打的电话,当时可能不是地震的原因,而是他无法直接向我说出他爱上别人,所以他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知道。他好傻呀!我一直以为大明是了解我的,但其实他根本不了解我,他应该明白只要他提出分手,我不会做任何挽留,哪怕我爱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屋子里乱得一团糟,但我无心收拾,我觉得自己乏力,甚至是身心疲惫。我歪在床上,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但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会儿,我起身洗了一个澡,打开了音乐。在音乐声中,我坐在茶台前,泡了一杯毛尖。看着茶叶在玻璃杯子里由干涩缓缓的趋向美丽,继而风情万种,我的心情也静了下来。端起杯子,我走到了窗前,习惯性的往下看,我居然看到了袁振良,有点出乎意料,他来干什么?他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太多的疑问从天而降。我喝了一口茶,茶的清香让我的头脑略微有一点清醒,唉,简单复杂化的生活太累了,任何事情还是越简单越好,想到这儿,我又喝了一口茶,这一次,连茶叶也进到嘴里。我端着茶杯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何时,眼角已经滋生出细细的纹线,如果没有大明的移情别恋,我现在也许是一个容光焕发的新娘。生活真会给我开玩笑,二十五年了,虽然我自我感觉良好,形象好,声音好,身段好,有气质,但不知为什么,追我的人却屈指可数。许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也许过于美丽真的是一种罪过。镜子里的我顾盼之间,女人味十足。我忽然想起了楼下的袁振良,难道他是在楼下等我,然后成为一次偶然的邂逅?想到这儿,我不禁自恋地笑了。把茶杯放到唇边,蓦然发现茶杯里只剩下茶叶了,我往茶杯里续了一点水,看着茶叶在翻飞中缓缓归于平静,不觉又想到了大明,大明放弃了我,也许对我们来说都是幸运的,像我这样一个不理家事的女人,很难成为一个好妻子,他需要一个女人温柔地爱他,照顾他。不知不觉,我又踱到了窗前,楼下,袁振良倚着一棵树站着,难道大明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是不是袁振良来向我说明真相的?或者他只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在希望与期待中,我犹豫片刻,从衣柜里了一件素色的连衣裙,下了楼。远远的,我向袁振良招手,但袁振良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直到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愣愣地看着我,我嫣然一笑:“在这里等我吗?”他摇了摇头:“没有,我等……”说着,他的目光投向我的身后,然后笑容就出现在他唇边:“静依!”我回过头,看到了一位短头发的女子正向我们走过来,齐眉的刘海,浅绿色的上衣,白色的裤子,很简单,很清纯。袁振良对我说:“我的女朋友,静依。”我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天呀,我每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大明是一个摄影师,他喜欢美,善于发现美,对于他的移情别恋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职业的微笑让我神色自如。我主动地叫出了女孩子的名字:“静依,你好!”静依的眼中并没有我,她只是礼貌地冲我笑笑,然后就含情脉脉的把自己的一缕情思用眼神传递给了袁振良,她笑着说:“振良,在这儿等了多久了?对不起,老让你等我!”袁振良伸出两只手放在静依的肩上:“我得好好看看我的静依有没有因为相思而衣带渐宽。”我站在旁边很尴尬,无声地走开。只抬脚走了两步,却听到袁振良叫我:“霏霏,我还没给你们做介绍呢!”我只能笑着站在两个人的面前,袁振良的手松开了静依,指着我说:“这位可是咱们云城著名的主持人谢霏霏,我刚才说过的,这位是我女朋友,姚静依。”我笑吟吟地亲热的说:“静依,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姚静依吃惊地看着我:“你真的是谢霏霏?”我点点头。“你是主持相约云城的那个谢霏霏?”她又问。我再次点头。其实相约云城不过是个心理咨询类的节目,我每天也是胡说八道,但没想到却有人这么喜欢这个节目,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姚静依的表情从惊讶到羡慕,我已经肯定她是我的粉丝,我微笑着说:“我还有事,再见。”便一转身,走出我所居住的小区。7、伤感夕阳已经西下,我独自一人在街上流浪,我就象是大海上失落了航标的帆船,没有方向。太阳每天升起落下是自然规律,花谢花开也是自然规律,那么爱情呢?来来去去应该也不例外。走到健康路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和大明经常去的阳光酒吧。面对阳光酒吧,我忽然神伤起来。大明喜欢喝酒,而我因为播音的缘故,常常喝的很少。经常是看着他海喝山喝。他很能喝酒,特别是他拿着啤酒瓶一仰脖子一饮而尽的神态,像极了英雄。为什么还会想起他?不是已经告诉自己感情结束了吗?早已经云淡风轻了吗?我甩甩头,忽然想尝一尝一醉方休的滋味。走进阳光酒吧,熟悉的吧台上,服务生笑容可掬。他主动地调了一杯酒给我:“谢小姐,好多天没见你了,你男朋友怎么没陪你?来,今天我请你喝一杯。”男朋友?为什么我的身边挥之不去的都是大明的影子?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我端起酒,一饮而尽。虽然现在还是黄昏,但酒吧里已经有了几桌客人。有的客人还吸着烟,香烟的味道弥漫着整个酒吧。我是讨厌香烟的味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此时我想尝尝香烟,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迷恋它。“有香烟吗?来一支!”我对服务生说。刚好有一位客人走过来,奇怪的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递了一支给我,并熟练地为我打着火,点燃。我吸了一口,呛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咳了起来,我边咳边把目光转向给我让烟的那位,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小胡子,脸上有一种让人恶心的色眯眯的表情。我转过头,让服务生给我又调了一杯酒,我刚端起来喝了一口,那个男人就离我很近地趴在吧台上,直觉告诉我,他在注视我。“怎么了?寂寞了?是不是想我想的?”他嘴里的酒气几乎吹到了我的耳根。我把酒一饮而尽,把烟摁灭在吧台上的烟灰缸里,起身往外走。那个男人居然拉住了我:“怎么这么快就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天晚上咱们相互排解孤独,好吗?”我一甩手,甩开了他,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我很利索地伸手地给了他一巴掌。那个男人疯了一样向我冲来,服务生立刻拦住了他:“先生,您醉了!”边说边给我使眼色。酒吧里的客人的眼光已经全部聚了过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在这里给别人演着一幕逗笑剧,我在心里痛苦地叫了一声“大明”,走出了阳光酒吧。夕阳已经西下,西天的云霞渐渐散了,街上路灯依次亮了,初夏的夜晚,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但我却非常寂寞,非常孤独。路边一首歌让我伤感起来,是王馨平的一首老歌:《别问我是谁》。别问我是谁,请与我相恋,我的真心没人能够体会,象我这样的人不多,为何还要让我难过?是啊,就像歌里唱的一样,我也需要人来陪,不让我心碎,让我爱到深处不后悔……不知何时,泪水已经从眼眶里溢了出来。路边的柳树低垂着枝条,拂过我的头发,似乎在安慰我,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缘份,也许是我的缘份还没有到。想到晚上还有我的直播节目,我向云城广播电台走去。快到广播电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对青年恋人正在路边的树树阴影处,深情相拥,我甚至能听到刺耳的喘息声,原来心痛的滋味如此难挨。我想起在节目里曾经给他人解说过的感情,我把相恋的两个人比作用胶水粘成的两张纸,不管两个人以何种方式分开,自己永远不会再完完整整,总会有一点留给对方,而对方也会留下一点给自己。为什么开解别人容易,开解自己却难?为什么道理懂得很多,做起来却如此不易?我反问着自己走进广播电台。8、爬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今天不用我录新闻,上午可以不去单位,下午的直播时间是五点半,这么多空落落的时间,该怎么打发?我赖在床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桌子上有我的照片,身着一身红色运动服的我,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远方,这套运动衣是为和大明一起上山摄像所买的,穿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本不喜欢红色,但是大明非要我买红色的,他说照像出效果,只可惜如今衣服虽在,人却已经各分东西,就像落花流水,一个有情,一个无义。我坐起来,拿过照片,用手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大明对自己从一而终呢?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窗外,可以清楚的看到云山,没有大明怕什么?大明虽然已经不在云城,可是云城的一切依旧,云山也依旧,我也一样,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登一下云山呀,想必此时的云山,应该到处是诗情画意,绿意殷殷,还犹豫什么?我拉开衣柜,红色的运动服尖锐的擢住了我的目光。我苦笑着取出来,穿上后,找出了运动鞋,准备了两瓶矿泉水,两包饼干,便出发了。云城里的公交车直通到云山山脚下,我在站牌处等了两三分钟,公交车就过来了,我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很拥挤,一路上,让座的人不太多,我一直拉着拉手站着。快到山脚下的时候,车上的人渐渐少了,我旁边一个座位上的乘客下车后,我本想坐下,但下意识地却看到一位三十余岁的略微发福的女子也在旁边站着,我善意的冲她笑笑,谦让着说:“你坐吧!”她也冲我笑了,摇了摇头说:“还是你坐吧!”就在我俩彼此推让的时候,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冷眼看着我和那位女子,我和那名女子对视着,会意的笑了。公交车到山脚下的时候,乘客已经下得差不多了,倘大的公交车不过五六位乘客,除了我一个年轻人,其余的都是老太太、老先生。在终点站下了车,我径直往云山上走。云山被驴友们踩出了很多线路,虽然有台阶直通山顶,但我却想另辟蹊径,尝一尝爬山的滋味,从一条羊肠小道上往上走。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遇到三三两两的人,为了享受独自上山的乐趣,我避开他人,只管顺着山势,在丛生的荆棘中,艰难行进。到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听不到人声了,更见不到一个人影,偶尔有一只山鸟飞过,发出刺耳的叫声,让我立时就想起了《西游记》里三打白骨精的场面,一阵冷汗不觉从背上渗了出来。云山海拔2000余米,我不知道再走多久才能到山顶,更不知道自己趟出来的这条路是否能到山顶,我不禁后怕起来,这里会不会有老虎、野猪出现?我记得前几天播出的新闻上好像还有人说在云山的后山发现了狼。我越走越怕,越怕越想,越想越觉得四周恐怖,只能屏出呼吸,尽可能让自己的行动不发出任何声响。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一个悬崖的边上。下面的悬崖深不见底,遍布着许多藤蔓植物,站在悬崖边上,习习凉风居然减轻了我的恐惧感。四周不见一个人,我解开上衣的扣子,让风肆意的吹着我的身体。就那么突然,我居然看到大明在我的眼前向我招手,我先是愣了愣,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大明却那么真切,他的手好想拉住我,一瞬间,我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大明脸上的笑依然那么纯净,他的眼睛里深藏着的爱恋依然让我怦然心动,我向前跨了一步,却还没有拉住他的手,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大明叫我:“霏霏,来呀,霏霏,来呀!”我笑着把手递给他,他却往后退了一点,我又往前走了一步,我看到他白色的衬衣被风吹起,我嗔怒着叫了一声“大明”,往前跨了一大步,想抓住他的手,就在一刹那,我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立刻往下坠。我的脑子空了,头晕目眩,但我很清醒地知道刚才是我的幻觉,我努力睁开眼睛,双手胡乱的往周围抓,居然抓到了石壁上伸出的一株小灌木的树枝,但树枝太小太细,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被我“咔嚓”一声抓断了,我的下坠之势虽然有所缓和,但还是没有停止。我眼睛一闭,心想,肯定完了。但求生的欲望却使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顺着下坠之势,尽量往悬崖的壁上靠近,双手胡乱地抓着,希望能抓住点什么东西。忽然,我抓到了一根藤蔓,我顺着藤蔓又往下滑行了一段距离,才稳住了身形。我感觉到双手火辣辣地疼,往下望,深不见底,向上看,只能看到高高的太阳,蓝蓝的天。这时,手上的疼痛钻心一样的传来,我看到所抓住的那根藤蔓,枝叶全被我捋掉了,一滴滴血顺着藤蔓往下滴。我看了看石壁,相信有许多和我手抓的这根一样结实的藤蔓。我咬咬牙,忍着手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顺着藤蔓换着手,往下再往下。9、深谷我终于看到了地面,全部是绿色的不知名的灌木和蒿草,布满了整个山谷。我萌生了希望,庆幸自己命大,我激动地加快了下行的速度。石壁的最下面,丛生的灌木舒展着枝条,我努力的用脚蹬了一下石壁,借弹力落到了乱草上,惊起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子,一时间,像雾一样在眼前散开。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光落到身上,斑驳的划伤的痕迹,已经使我体无完肤,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疼。我抬起头,发现自己成了井底之蛙,上面是一方不大的天空。我大声向上喊:“有人吗?救命啊!”但我只听到山谷里反反复复的回音。再看看四周,我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任何人都不会听到我的呼喊。我的上衣已经不知道挂在何处了,上身只剩下了一件吊带,裤子也已经一条条一缕缕的,我在心底默默地说:完了。我艰难地把一片草踏平,在一个阴影地方躺下来,虽然身下有草,但还能感觉到草下面潮湿的土地,我的眼睛好想合上,但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能闭眼睛,如果我闭上了眼睛,也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算没有人救我,我也要自救。想到这儿,我努力地站起身,两条腿象灌了铅一样,几乎站立不稳,但我知道必须找到食物和水,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我相信一个身临绝境的人会创造奇迹。我抬起腿走了一步,浑身痛彻心扉,这个山谷里也许会有野果子,即使没有野果子,但一定会有水,山高水也高,只要有水,我就能坚持一段时间,好像前些天看过一个报道,说人在有水的情况下可以活上几个月。山谷里寂静得很,我仔细地倾听着水的声音,一只乌鸦从我的头顶掠过,我刚抬起头看它,它就在我的头上变成了一个黑点。我又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的声音,我不禁兴奋起来,怎么刚才就没有注意到水声呢?兴奋冲昏了我的头脑,正当我拨着齐腰深的野草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腿上一疼,似蚂蚁咬了一口,又仿佛是蚊子叮了一下,我低下头的时候,只见草丛里出现一道弯曲的草浪,一条蛇正从经过我,往前游走,我呆了呆,猛然间醒悟过来,这蛇不是善类,我被它咬了。屋漏偏遇连阴雨,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我弯下腰,左小腿已经出现了红肿,我急忙顺手拉了几根长长的野草,在膝盖处捆紧了腿,然后就地坐下,学习武侠小说里的驱毒法,抱起腿,用嘴往外吸毒。仅仅吸了几口,我就觉得头昏沉沉的,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停,一停下,这条命就送给这条蛇了。又努力吸了几口,看到吐出的血是鲜红的,我才喘息着停了下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仍然坐在草丛里,草下面的土地的潮气使我难受极了,但我实在累得不能动。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恐惧如影随形,我使劲咬着嘴唇,一股血腥的味道传到嘴里,我知道自己已经把嘴唇咬破了,才停止了对嘴唇的摧残。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我抱紧了臂膀,开始怀念暖暖的屋子,软软的被子,明亮的灯光。口渴不时侵来,但我实在不敢动弹,深怕这山谷里还有什么东西出没。天空出现了星斗,我随手抓了几根草,放在嘴里咀嚼着,我能挨到明天吗?困意再次降临,但我不敢睡,恐惧无边无际,黑暗也与时俱增,我想大喊几声壮胆,虽然张开了口却喊不出声音。不知何时,我睡着了。我是被寒冷叫醒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天空中只有两三颗星星,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凉风一阵接一阵的吹来,浑身的疼痛和寒冷加在一起,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雷声大作,闪电照亮了山谷,我觉得自己比《倒霉熊》里的主人公还要倒霉。难道我真的出不了这山谷吗?一阵疾雨“哗”地“砸”到这个山谷,“砸”到我的身上,我觉得更冷了。双手接了一点雨水,灌进嘴里,这样的天气,我更担心自己的身体。我用手挨了挨额头,烫的厉害,我知道自己一定发烧了。如果还没有人来救我,我怕再也见不到天空出现太阳了。山上似乎出现了灯光,我疑心自己已经产生了幻觉,我长长叹口气,沮丧到了极点,我想起了牛头马面,想起了许许多多曾经在屏幕上看到过的小鬼和十八层地狱,我这一辈子没做多少好事,但好像也没有做过坏事,我会被阎罗王怎么惩罚?渐渐地,我的思想成了一片空洞,所有的痛楚和寒冷已经离我而去。10、醒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白色,手上还输着液。我迷瞪了一会儿,已经对这个环境做了判断,这是一间病房,难道阴间也有病房?我死了还会生病?再想想,也许阴间和阳间一样,可能是我曾经敬过菩萨,诵过一些佛经,所以才能受到礼遇。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啊!”我大叫一声,进来的居然是紫宵。紫宵抿着嘴笑着坐在了我的病床边,我强着想坐起来,她摁住了我:“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别再像小孩子调皮捣乱了,你玩出走,玩失踪,玩给谁看的?”我看着她,怀疑自己在阴间做梦。我使劲掐自己的手,我的手没有疼,看来真是在做梦。却见紫宵皱着眉头,站起身把手伸到了我的眼前:“你干什么?看我的手!”她的手上赫然一个深深的指甲印,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手为什么不疼了。我嚅嚅地说:“我怕自己在做梦,我怕我已经到了阴间。”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就想往下掉。我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表达,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我最想知道的是我是被怎么发现的,我抱歉地对紫宵笑笑,拉着她坐在我的病床边,急切地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紫宵先是一声长叹,然后说:“你的那档节目没有主持人,魏俊浩打电话给我,让我找你,而我也一筹莫展,电话打不通,最后只好找到你家。对了,还没告诉你,我把你家的门弄坏了。”我嗔怒地说:“别乱打岔,好好说,你到我家后怎么样?”紫宵佯装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到你家后,我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麻。无意中看到了你床上的照片,再翻你的衣柜,运动衣没了,鞋柜里的运动鞋也没了,就知道你上山了,这么晚还没回来,一定是在山上出了意外,我想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自杀,因为你也没有轻生的必要,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被大山留存哪个地儿了。于是,我联系了消防队……”“我的大姐,你有完没完,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少说,说重点,怎么发现我的?”看到我着急的样子,紫宵突然闭了口,抬起头,眼睛望着天花板。我想抬起手摇摇她的肩,但手上正在输液,只好无奈地求她:“好姐姐,你说吧,我再也不插话了。”紫宵瞅着我笑着说:“你最想知道的是谁救你下了山,对不?是袁振良。”是他?怎么会是他?我愣了,实在想不通其中的逻辑。正在我苦思冥想之际,袁振良身着白大褂走了进来。紫宵站了起来,袁振良走到我的病床前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我感激地说:“谢谢,我很好,也许我的体质好吧,我想我已经康复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袁振良的脸立刻像孩子一样红了,他低下头,装模作样的调了一下输液的速度,然后说:“没什么,我在悬崖边上发现了你的上衣。”看着面前羞赧的袁振良,我不禁想,那个悬崖那么高,他是怎么下去的?而我当时的衣衫……我越想越急,越想越羞,不禁低下了头。袁振良把住我的手腕,三根指头搭在我的脉博处,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脉博跳动的速度。他看着我说:“嗯,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你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划痕,怕得休息几天。你放心,你的伤口我都做了处理,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啊!”我大叫起来,吓了他们两个人一大跳。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我是不是毁容了?“镜子!”我使劲拽䙽紫宵的胳膊,紫宵从包里掏出镜子放到我面前:“亲爱的,你看看你的脸!”镜中的我已经没有了当初水灵的模样,倒像是一个丑八怪,我像一只泄气的皮球,不知道该如何走出医院这个大门,如何去面对我的朋友和同事。袁振良说:“你放心,真的不会有事,这些疤痕一定会像露水一样,不会留下一点迹象。水快完了,你先休息一下,我让护士过来帮你起针。”紫宵把镜子装进了包里,袁振良走了出去。“紫宵,过来,我想知道详细情况。”我郑重的说。“说白了,不就是想了解当时的状况吗?其实,我觉得我得有必要介绍一下袁振良。袁振良,男,现年二十八岁,从事工作是医生,业余工作是户外救援队的英雄,这下知道了吧?”户外救援?这应该是一个新兴的团体,出院了,我要好好采访一下。护士走进来,帮我起了针,我动了动麻酥酥的胳膊,一伸手抱住了紫宵:“亲爱的紫宵,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了。”紫宵使劲儿从我的怀抱里逃脱:“这一次我可以救你,下次你可没这么幸运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云城了,还有,以后这搂搂抱抱的动作少一点,大厅广众之下,也不怕人家笑话。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名花有主,是呀,人家是夫妻双宿双飞,而我呢?以后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免得成为他们的灯泡。紫宵看到我沮丧的神情,柔声说:“亲爱的,别想太多,我只是去杭州讲一个月的课,课一结束就回来。”我点了点头问她:“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紫宵说:“不管什么时候,总归你出院后我才去杭州,我可以不讲课,但不能不照顾你这个朋友,谁让我给人家上的课都是团队精神呢?”我笑了,朋友就是朋友,有朋友真好。 有知心朋友更好。 :P :)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