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出校门至今,在二老面前坦言了一切,我想是时候让你们知道所有。
这两天的雷阵雨震得我完全的不敢睡觉了,烦躁心慌到发了疯,甚至开始站在院子里淋雨。他们开始给我越来越多的压力了,我怕是快要撑不下去了吧。
顶着倾盆大雨回家,将这三年来颠沛流离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彻底摊牌在父母面前。
从走出校门时候一起奋斗的他们,每天不知疲倦的找工作,然后实习与再培训,从郑州辗转北京,工作换过几个,遇到的人和事却数不胜数,一直没敢跟您们提到过的大学时期的他,在那些漂泊无根的时光里,选择将我一个人推了出去……
那些痛楚到返回郑州与他们相聚依旧没有好转,默默缅怀着那些过往,然后开始又一段的颠沛流离。不过还好,至少这是在自己的省市内……
终于等到了那句“回来吧”,内心是愉悦的,用力捂上听筒,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原来那些坚强也不过只是一种幻像罢了。
踏上登封的土地,我说默离,很抱歉将你送走了,可是我很想回家,再也不想离去了,今后莫离。
年初开始计划自己怎么来生存,唯一的能力也就只有画画了,补习班是不可能了,又不能墙绘,那么只有做手绘。
是的,诚如那个先生所说,本命年初遇到了我的劫难,这个劫难要么成就我,要么摧毁我。一直没有相信,但是现在我想我应该是要相信了。
人身上是有气场的。初识,那种戒备式冷冰冰的谈笑与气场便让我萌生了逃离的念头。虽然不是深恶痛绝的,但是却也寒的我打了个冷战,异常不舒服。我该说是我的适应能力太好吗?随着时间的递增,慢慢接受了那些戾气,也就从中触碰到了温暖。
我不怕初遇,也不怕君子之交,但是我害怕点滴的相处与关心,哪怕只是一句问候,时间久了,便也割舍不下。
这个人从冬日里刺骨的风慢慢转化成了穿透冰川的第一缕阳光。我说我承认是他,目前为止的第一个且是唯一的一个。
前几天跟你们提到过的那个孩子,就像我说的那样,他还太小,不懂得什么事感情,所以他得离开是我所预见的。只是没想到时间只是那么短暂的瞬间。
小老表那天说那有什么啊,不能天天在一起肯定会无聊啊,无聊就肯定要继续找啊。
大老表刚好来送西瓜,说你肯定是不跟他怎样怎样吧,那肯定要找肯的啊。
我说给我滚蛋,哪儿学得这么J!
他依旧笑嘻嘻的,姐,不不知道,不学J泡不到人。得,我滚了,回西亚斯考完驾照回来找你玩啊。
送走这个瘟神,继续跟二老坦白。7月已经到了尾声,这三年来所有的事情,那些好的坏的,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该出现的和不该出现的人和事,那些艰难的、疼痛的、淡然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我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有什么信念了,更不会再去相信誓言或承诺了,所以不要再安排相亲了。放过我吧,只要你们愿意,只要他愿意,你们让我跟谁结婚都好,但是请让我与世无争的默默生存着好不好?
你们所赐予我的那些话将我残存的尊严也抽出来撕碎,踩进了泥土深处。
听着听着就笑了,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
从被接回家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安心过。总在担心会不会再被送去哪里,因此一直在走你们说的路,从不敢违背。
若不是去班长家拿东西,我还不知道别人的父母都是给自己的孩子树立尊严的。原来只是我才得到的全部都是让残存的尊严完全摒弃的话。
是的,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种方法叫激将法。但是我那个时候还是小学生。你们不知道吧,我不会再绝望中重生,只会选择灭亡。
是的,这一次我是故意说给你们听的。一方面是想让你们知道我遇到的所有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想彻底绝望一次,所以请你们随便。
不过是曾经拥有的东西逝去了而已,为什么你们要一直这么耿耿于怀呢?
在你们眼里,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被欺骗,相信了那些谎言是我的错吗?真心去对待一份感情就是丢脸吗?全心去信赖一个想要守护一生的人也是丢脸吗?
请你们要知道一件事情:谁都可以说我不要脸,但是你们不能;谁都可以说我没有自尊,但是你们不能;谁都可以说我笨的像XX,但是你们不能。不能的,绝对不能的!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支撑我能活下去的只有你们了。
若脸面比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还重要,那么残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意义吗?
什么都是面子面子的,做什么事都要想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戳脊梁,要我像你们一样去死撑着生活吗?这样子有意义吗?对我和哥就公平吗?
19年里你们都没有想过有一个痛快的方法来解决你们的事情,改变这个不像家的生活方式吗?
我感叹你们坚强的毅力,我感激你们赐予我漫长的生命,我心疼你们繁荣到落魄的生活,我惋惜你们无可奈何的人生。
曾经您们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的人,为什么这件事却一直看耿耿于怀呢?繁荣有繁荣的生存理念,落魄有落魄的生活方式!您们应该比我懂得。
你们总说我很野,总是在外面闯荡。
但是你们从来都不知道我在路上有多么的艰辛,从来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吧,从来都不知道我路痴有多严重吧?
你们总说我小时候刚回家那时候那么腼腆,怎么小三开始就总是在没事找事?
但是你们不知道吧,起初内向温和,被那个据说有钱有势的千金欺负了多久?被别人嘲笑了多久?为了什么才拿了一直积攒的压岁钱去让那些嘲笑我的人一致批判那个千金?为了什么才思想早熟,习惯像大姐似的拦下所有的事?那只是小学,我看到的却是人情冷暖,钱收买了那时候我所需要的一切。
而且,那时候您们总也不在家,只有要修理我、体罚的时候,我才知道,您们的眼里还是能看得到我的。
你们总说初中的我太过信任朋友,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但是你们从来都不知道那些朋友是怎么逞强换来的?若全然没有了真诚,这些人又怎么会肯理听我说话?
因为您们的不高兴,我们散场了。散伙会上的那些眼神让我想起被遗弃过的猫,再也不会相信人类的神情。
你们总说不准养猫,养狗也不能太亲近。但是你们从来都不知道吧,失足溺水险些窒息那次,是默色抢了半坡的烤鱼,他们追过来才救我一命。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就像您说的那样,喂他们吃得是您们,但亲近的却是我。
若真心去疼爱它们,那个温暖的气场它们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可是呢,这一次您们是对的。
诚如您们所说,外出打工的不靠谱,说私奔的不靠谱,说守护一辈子的不靠谱,说爱的不靠谱,富有的不靠谱,甜言蜜语的不靠谱,抽烟喝酒厉害的不靠谱,赌博、嫖娼的不靠,说一起领证的不靠谱,比我大7岁以上的不靠谱的,比我小的更加不靠谱,所以,有关于这一类人的话不要再去信了。
细细算了一算,删去这些人以后,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呢?你们是逗我玩还是怎样呢?
你们说我小时候那么怕黑,怎么现在那么胆大,敢一个人深夜在大街上游走。
但是你们不知道吧,我依旧怕黑,现在已经进展成了黑暗幽闭症。面对黑暗,不止是害怕,那是一种恐惧。
你们不知道吧,心里装着满满的事情的时候,我会胡思乱想,又或者什么都不想。
在这两个状况下,我会如同灵魂出窍般游走,走到了哪里或者外界有什么样的变化,根本就不会去注意。
你们总说不要抽烟,那样会很丢脸。
但是你们不知道吧,每次抽烟的时候,前一秒的你们对我说了什么呢?
你们不知道吧,我早已经戒掉,只是在情绪无法控制的时候,濒临爆发或者绝望到没有生存信念的时候才会点燃一支烟,然后看烟雾缭绕,努力压下那些波动的情绪。
你们总说我命很大,总能逢凶化吉。
但是你们不知道吧,那么讨厌吃药的我是怎么把那些安眠片吞下去的,又是怎样被洗胃的吧;
你们不知道吧,那么怕疼的我是怎样狠狠划破手腕的吧?
那种对生活没有半点留恋的绝望因子,地府又怎么敢收留?
不是我喜欢往同学家跑,只是面对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伤痕。只能等,等到可以遮掩的季节。
你们总说我不喜欢回家,总是在说你们的不是。
但是你们不知道吧,我很想回家,很想念外公在世的时候的那个温暖的家!
我需要的不过是个温暖的,可以让我舒缓疲惫的家,一句你回来了足矣。不是东家长、西家短,不是我不如谁,更不是谁嫁给了谁……
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去逃跑、去远离,我并不害怕未知的路上有什么危险,但是我害怕那些不经意间的问候或温暖就会将我留下、圈养,把我好不容易建立的防护网再次拍碎。
很想坦诚去面对自己,那些发生过的事情,那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那些说不出来的委屈,已经足够了……
我的心脏太小,所能承受住的,也就这么多了。
很抱歉,那些我在神明前发誓要努力孝顺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了。
我是浮动在两个极端领域里的水瓶。
若能自我调节的顺利,我会按你们安排的一直走下去;
若不小心发了疯,我会选择去陪那个世界的孪生妹妹,她已经孤单了24年了,是时候有人作陪了。
剩下的时光,拜托你们珍重。
拜托不要再溺爱小轩;
拜托不要将什么激将法用在他身上;
拜托别挡住嫂子对小轩的教育;
拜托让他学会独立;
拜托不要再忘记我的生日;
拜托能让我留在外公的脚边;
拜托你们不要再出尔反尔了。
最后,感激、再见。
若魂不散,永生祝福:阖家幸福,健康长寿。
这是你自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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