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样的小说,我已经下过很次决心了,但一直以来,有些犹豫,写成之后,还反复思虑,该不该献给大家?今天,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个小说发出来。因为是边修改边发,所以,我只能在有空的时间里更新。
爱在云城
嵩山燕子
云山是一座很巍峨的山,有八十一座主峰,因为云山,所以,云山脚下的这个美丽的城市也有了自己的名字——云城。云城的美不夸张、不复杂,云城的淡不着意,不刻意,云城的闲不无聊、不无趣,云城的韵不华彩、不虚浮,云城是一个很适合居住的城市,云城是一个很容易出现故事的城市,在云城,我最感动的,莫过于那些每日在山里寻找登山路线的户外一族,他们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风雨,没有崎岖,任何时候,一个救助电话,他们就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云山。我曾经通过朋友得知他们中一些人的联系方式,打过电话计划采访他们,并在节目里好好宣传一下,但很遗憾,他们不接受采访,于是,我的计划只好云淡风轻了。冥冥之中,造物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许是因为我的电话,也许是因为宿命,总之,我和这支特殊队伍中的一员走到了一起,虽然我常常怀念我的初恋,常常想起曾经的浪漫爱情,常常梦到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笑容,但是,一切都永远是梦。曾经相约的幸福如镜花水月,随云城的云飘远了。
两年前,我怀着浓浓的幸福,等待着林大明的归来,然后幸福地牵手步入婚姻殿堂,开始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但是美好的愿望却像一个肥皂泡,在5月12日这一天,无情地破灭了。
我没有等到他,人的烦恼往往就是因为放不下,想不开,忘不了。我永远忘不了他,我永远还爱着他。谁说一个人不可以同时拥有两份爱情?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拥有两份,一份在天国,一份在云城。
1、噩耗
我依然记得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那一年的5月12日的早上,我给林大明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我的大明说他现在在四川,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早上也许我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他的笑脸。他还说会带一个惊喜给我。我知道,他所谓的惊喜不过是一些在险境拍到的照片,崇山峻岭、苍松古柏、蓝天碧水、奇花异草。我很喜欢他拍的风景照,无论是角度还是景物,都是没有人可以比的,也许仅仅是我个人的小见,也许是因为我爱屋及乌,总之,我是那么地欣赏他。他最爱去那些险峭的地方,虽然我总担心他跋山涉水会有危险,但是,我爱他,所以,因为爱我放纵着他的自由,因为爱,在接受他优点的同时,接受他的缺点。因此,我一次次地放纵着他的惊险,放纵着他的梦想。那天,我挂上电话后,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把我选的婚纱用彩信发给了他,我相信,他一定会迅速地赶回来,这一次,我们分开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我在广播电台做播音工作,大明和我的相爱,就是从他听我的广播开始。他很执着,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把他认识我以后,我那个时期的全部播音录了下来,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广播电台门口,把玫瑰和我的节目录音送给了我。
只要去爱,就一定会被爱。这是我们相爱后我的总结。他爱我,宠我,我从开始的拒绝,到半推半就,直至最后的渴望见到他,甚至以身相许。而我们的婚期就定了六月一号。这次他的外出,是踩一个渡蜜月的线路。他说,结婚后,要带着我游山玩水。两个人相依偎在山水之间,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浪漫呀!我在对未来的盼望中遐想,甚至计划着要给他添一个可爱的宝宝。
在美好的憧憬中,我到了单位。上午录播了几个新闻我就回家了。我有午休的习惯,吃过饭,就开始与周公相约。入睡之前,我发了一个愿,希望能在梦中遇到大明。没有梦,昏昏沉沉中,我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中醒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睁开惺忪的眼睛,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并随手开了音乐。我的手机响了,我的手机铃声很特别,是大明给我下载的:“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只要这个铃声响起来,那么电话一定是大明打来的,特定的铃声,特定的电话,特定的爱情。我先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接通了电话。
“霏霏,霏霏!”他的声音有点急促,粗重的喘息声在一瞬间忽然全部消失。我呆了呆,回拨过去,却无论如何也拨不通他的电话。怎么回事?肯定是信号不好,很多时候,他打电话我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信号清晰后,他一定会再打过来。
放下茶杯,我无意识地翻看着手机,昨天他照的一片斜斜的树叶在阳光的光环中,光彩夺目。我往下翻,是一个个清纯可爱、艳光四射的少数民族姑娘。她们的笑很干净,她们的脸上没有脂粉,素面朝天却也掩不住天生丽质。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左一个右一个,左右相拥,醉死在这个温柔乡里。我正在找他构图的毛病,手机就又响了,这一次打来的,是我的好姐妹,闫紫宵。
“霏霏,你家大明给你打电话了没有?”闫紫宵的声音里有一种我从未听到过的惊骇,她一向镇定自如,怎么会这么恐惧,这么慌张?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找大明干吗?”我反问。
“四川地震了,我记得你说过,大明在四川是不是?”
地震?我忽然想到了刚才轻微的晃动,我想到了大明忽然中断的电话,我的手似乎有千钧的重量,再也拿不住手机,“啪”的一声,手机沉沉地滑落。
大明?大明?我从卧室往外跑,想去找他。跑到门口,才想起他在四川。四川地震了,我告诉自己。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我蹒跚着回到卧室,从地上拾起手机。手机的屏幕从明亮转向了黑暗。我使劲摁着开机键,手机却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反应。我气极败坏的把手机摔了出去,手机碰到桌子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声音,茶杯跌在地上,杯子没有烂,但杯子里的水却洒了一地。我瘫倒在地上。我不相信这个事实,我试了很多方法,努力让自己清醒,忽然,我想到了床头的固定电话,用惯了手机,电话早已经被遗忘了,我匍匐到床头,把电话上的书吃力地挪开,一次次重复地摁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但电话里传来的全是盲音,一直没有听到我渴望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的泪不住往下淌,头发粘在了脸上,我近乎疯狂,我已经崩溃到了绝望的边缘,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的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希望击碎,但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机械地反复地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门铃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我站起身,拿着电话筒往外走,电话被拉到了地上,直到我再也走不动,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拿着话筒。门铃响得很急躁,我扔下话筒,开了门。
门口,焦急的紫宵急忙扶住了我,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浑不管她身上穿着前天我们才一起买的夏奈尔,我相信我的眼泪一定打湿了她心爱的衣服,但我实在忍不住,我哽咽着说:“大明,大明他,我联系不到!”
“霏霏,别担心,他摄影一定是在野外,他一定没事。电话打不通,我想最大的可能是他所在的地方通讯因地震突然中断。不用担心,他的野外生存经验相当丰富,你忘了吗?他可是一名志愿者呢!别担心……”
我使劲的点着头,这一刻,我坚信,我的大明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的婚礼也一定会如期举行。
我站直身子,紫宵从包里掏出面纸,帮我拭了拭泪,然后她说:“先好好洗一把脸,我和你一起等大明的消息。”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