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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蚊子

小说,[穿越],以后一本小说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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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走下台,拿起丫环为我准备好的酒杯,倒了一杯酒,转身向身边的桌子走去。小丫环尾随着我走着,等着给我倒酒。

    “陈公子,若惜来给您敬酒,赔个不是,这么久以来,若惜都不曾专心的陪大家喝过,今天,希望陈公子玩的开心,喝的开心,抱的也开心!“我娇笑着,甜声细语的好不娇媚。说着,我仰头将酒喝下。

    “好,若惜姑娘来敬酒,在下岂有不喝之礼?”那陈公子将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非常爽快。

    我崇拜的笑着,媚眼直打在他的身上,他若不为所动,我还混个屁了。只见他看看我,再看看手里的杯子,然后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到我手里:“姑娘,今日虽只是一杯酒,但在下也甚是开心,拿去,赏你的!”

    “哎呀,陈公子,怎么这么多,你给红儿的也没这么些呢,红儿不干,红儿不干!”他身边坐着的一位姐妹瞪着我手里的银票,然后扭着身子贴近他,撒着娇。

    我笑着转身向另一桌走去:“哟!白公子今日好兴致,左拥右抱的呢!”

    那白公子松开身边的两个美女,眼神瞟向我:“却能抱到若惜姑娘,我白三爷才算是真的开心了!哈哈哈哈……”

    “看样子是若惜一直冷落了白公子,来,若惜敬您一杯酒,向您赔个不是!”我举杯在他眼前一晃,然后喝下。今天三杯酒下肚,以我的酒量,腿已经软了。我强力保持着清醒,在收到白三爷笑着给出的银子后,继续向下一桌前进。

    “若惜!”兰妈妈突然站到我身旁,扯住我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兰妈妈没看见嘛?若惜在替您赚银子呀!”我举着手里的银票,在青楼这地方,都是四六分成的,我手里的银票,有一大半可是要交给兰妈妈的。

    “你疯了不成,这么久了,你难道不知道别惹祸上身嘛?你如果继续坚持原来的你,就没有太多的人会去侮辱你,现在,你这样作贱自己,你……”兰妈妈在我耳旁警告着。我低眼,虽然这些都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我轻笑着:“兰妈妈,沁芳阁是青楼,不是施善的场所,要赚钱,总是要下点本钱的……”不再管兰妈妈的表情和动作,我端着酒杯到下一桌继续敬酒。

    拿到钱后,我摇晃的转身向另一桌走,途经兰妈妈面前时,她只轻说了一句话,然后回到楼上。

    “少主若知道你现在这样子,恐怕以他的性子,整个沁芳阁的客人都会得罪……”

    装做没听见,我摇摇晃晃的走到另一桌旁,靠到一位公子的背上,却尽量用手支撑。

    “裴公子……来,若惜敬您一杯……”为什么他也姓裴……呵呵,不能想,不能想的。

    他受宠若惜的站起身,扶着我摇晃的身子,见有眼神迷蒙,笑着说:“姑娘似乎酒量并没我们想像的好,这就已经醉了?”

    “切,我才没醉!”我笑着,仰头喝下酒,然后向后退一步,躲开他不安分的手,说:“裴公子,若惜表现不好?怎么不喝呢?”

    “不,不,姑娘很好,我喝!”他喝掉酒,然后在我眼神的勾引下,掏出银子。

    我打心里轻哼了声,但是脸上是欢快的笑,庸懒的向后挪着步子,到另一桌。

    “黄公子……”我笑着,脑中晕眩的要命,强拉出清醒一点的笑容,胳膊搭在黄公子的肩上:“来,喝一杯……”

    “好……来,喝!”黄公子一直是个好说话的人,虽有色心,却没色胆,动不动就被老婆到这里抓个现形,所以,他只是来抱抱美女,却从来不敢在这里留宿。他的银子却好赚的很,只要抱一下,大叠大叠的银票就会砸到你身上来。

    我笑着靠到他怀里,扭了一下身子,之后马上逃出来,站离半米之远,看着他笑着掏银子。

    “姓黄的……你又背着老娘来逛窑子……”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他老婆来了,我在心里叹口气,白抱了,没得着银子。我甩了甩身,摇晃着离开。直着往前走,突然被一人拦住,我已经有些醉的不行了,本想收工,回去休息,却没想到中途遇到程咬金。

    我没敢皱眉表示不满,脸上因酒意而泛着红。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模糊不清。

    “公子……这是?”我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人,他似乎并不是常来的客人,但是眉宇间展现的畏缩,却是有些另人作呕。另我开始反感于他的上下打量。

    “姑娘,本公子不需要你敬酒,不如你把我手里这杯酒喝掉,本公子就给你三百两银子,如何啊?”

    我迷蒙的眼看着举到眼前的酒杯,笑了一下,接过杯就要喝,三百两,不要白不要,反正已经醉了,还差这一杯酒不成

    “等一下,若惜!”兰妈妈不知何时从楼上下了来,又到我面前,拿过我手里的怀子,笑着看着我眼前的公子:“这位公子,不是常客吧?”

    “老板娘,本公子来寻乐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让她喝杯酒,你还阻拦?”他未答话,只是瞪着兰妈妈,一副铁青的表情。

    “兰妈妈……”我拉着她的衣袖,不明白她为何中途阻拦,这三百两银子为何不赚。

    她未理会我的拉扯,只是将酒放到桌上,拍拍手,只见阿龙抬着一个小酒坛上来:“公子,这是我们沁芳阁珍藏的女儿红,若想看姑娘喝醉,不如用这多年的女儿红。今天的酒,并不是最佳的,这样,你的银子也不会白花,你说是不是?”

    “本公子就是要她他这杯,你这老鸨管的也太宽了吧?怎么着,不想继续开了?要我给你砸砸场子?”他冷笑。

    “兰妈妈,别,若惜能喝!”我端起酒杯,就要放到嘴边,却在兰妈妈的瞪视下停下了动作。没敢喝下去,不太明白她在做什么。我现在脑中一片混沌,头痛死了……

    终于受不了的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眼前一片迷茫的一切,好像是,那个给我酒的公子被强压出了沁芳阁……兰妈妈很生气的看着我……

    我努力的站起身,在楼中间摇晃着,笑了出来:“哈哈……今天的沁芳阁好美……”

    想到那天在裴家堡转圈圈时,眼前的美景,我不自觉的可以转了起来,手袖随着自己飘动,我笑着,却在刚刚转了两三圈后,一个琅伧倒了下去。

    沁芳阁的地面,好凉……为什么没有温暖的怀抱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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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3: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心儿,等若惜醒来后,把这个醒酒汤给她喝下去。”

    “好!”

    是什么声音?脚步渐渐离去,开门关门的声音。好吵……

    “心儿……”眼睛还没有睁开,我张着嘴,想唤着那丫头帮我取些水来,但是嗓子却干哑的很,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姐姐?”

    我努力的张开眼睛,头痛袭来,我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天……头好痛……”

    “姐姐,心儿扶你起来。来,喝了醒酒汤就不难过了!”说着,那丫头伸手托着我的背,让我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我轻轻晃了一下发晕的脑袋,接过心儿心里温热的汤碗,听话的嘬了一口,怪怪的味道。我从来没喝过这东西,抬头看着心儿关怀的脸。我收收神,放回嘴边,大口大口的喝了进去。刚刚把碗给她,心儿马上伸出没有拿着碗的手,用手绢儿擦着我的嘴角。不禁感叹,怎么我总是被这丫头照顾的这么仔细,好像我成了个废人一样。

    “姐姐,头还疼吗?”她将空空的汤碗轻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身看着我。

    喝下那个醒酒汤后,虽然还有些晕,但不头不那么硬生生的疼了,我微笑着看着她:“好了很多,没事。”

    “那就好,姐姐,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好不好?你的身子可会受不了的,本来你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你的伤刚好没多久,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像个小大人一样,掐着腰,微瞪着我。

    我笑着:“在青楼这种地方,不喝酒,可能吗?”

    “但是兰妈妈一直这么的保护你,我们也都在保护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昨天晚上,你倒在地上,有几个男的像饿狼一样差点扑你身上要把你抱走,幸好兰妈妈叫阿龙哥他们把你抱了回来。不然后果会怎么样,你肯定自己也清楚!”

    我震惊了一下,确实有点后怕,但却还是笑了出来,没有未来的人,何谈保护自己?就算是守的住又如何,我自己都已经找不清方向了。

    “呵呵……”我傻笑着看着心儿那拧成一团的小脸。

    “你还笑?姐姐!”心儿跺着脚:“你可知道你昨天那样在台下走来走去,多少男人在垂涎啊?多危险啊?”

    “我只是借着酒来向他们道歉而己……”

    “道歉?兰妈妈都说过,你用不着这样。因为你和楼里的姑娘们不一样,你是……”她突然收住嘴,转过头不敢看我。

    “怎么?”似乎兰妈妈和心儿有事在瞒着我。

    “姐姐,你饿不?心儿给你拿些吃的来!”她快速的转移话题,眼睛眨呀眨的,只为掩盖住心虚。

    看她这样,我也不好再问,只能将疑问埋在心底,找时间再和她算账。“去吧,我想喝些粥,清谈一些的。”

    “好!”心儿抬起身,拿起身旁的空碗,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看她那样,我笑着摇摇头,我又不傻,怎会看不出来她们的隐瞒。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懂。

    其实心里有一道光闪过,如果我抓住了,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是,没抓住,我也懒得抓,随便吧。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我待醒酒汤的作用上来后,起身站在窗边看到外边下起了小雨。在扬州的冬天,也就是多雨吧,看来,道路要开始泥泞了,来的人估计会少几个,钱也越来越不好赚了。

    见心儿还没回来,我无聊的推开房门想要到楼下坐一会儿,现在应该卯时,很多留宿的人都在离开,姐妹们也在梳妆呢,这会儿应该是安静的时候,我身着单衣,刚刚走出房门,就见到玉蝶站在前边瞪着我。

    “呃……”我走到她身前后,她并没有让路的打算,我皱皱眉,却没太表现出不高兴,抬眼看着她:“玉蝶,我要下楼。”

    “若惜姑娘!本姑娘找你有事,谈完再下去吧!”她拿绢丝的帕子,在嘴边轻轻抹了抹,然后娇笑着说:“你来沁芳阁这么久了,就勾住了这么多的男人,把我这个曾经被喻为沁芳阁台柱的人的名完全的抹掉了,我想,我总应该来找你比划比划吧?”

    “玉蝶……?”我不太明白的看着她。

    “哼!说白了,就是我要找几个姐妹来和你比赛!我们这回不听什么誉出来的名声,我们要和你比比,究竟谁才配当沁芳阁的花魁!”

    “玉蝶,我没有想要和你们争的意思。”我苦笑着,真的是相当无力了。

    “你不想争?哈哈……好啊,你若惜多清高啊!”她大笑着:“可是你这抢过了我的名声,抢了我的地位,抢了我这么多的男人的心,抢了我赚银子的机会。一直以来,我玉蝶可都是在忍的,昨天,你居然真的下台去勾引男人了,我还以为你多清高,绝对不会主动怎么样,没想到,你不还是和我们一样,为了银子,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说的,其实是有一半错一半对的,我看着她眼里红通通的,不知如何开口,想必我的存在,真的让她很难受吧,毕竟,我的确算是抢了她所说的那些。我也的确是为了银子,放弃了我所坚持的所有。

    “你想,怎么样?”憋了半天,我才说出话来,谨慎的看着玉蝶。

    “我想怎么样?呵呵,你若惜姑娘不是有才艺嘛?不要以为这沁芳阁除了你,就没有几个会唱歌会弹曲儿的人了,不要以为只有你若惜会跳那些古怪的舞蹈,世界上,可并不只有你一人独揽优秀!”她咬着牙,斜倪着我。

    “你的意思是?”

    “在你出现之前,这沁芳阁最红的就是我‘艳媚妖女玉蝶儿’和‘素淡雅香蓝衣女’,从你出现后,我们两个的这称呼就很少被人提起,仿佛你已经把所有人心都蛊惑了一样。我玉蝶虽恨你,但我也不像其他姐妹一样,对自己的对手下狠手,我只想和你光明正大的比一比,还有蓝衣,曾经我也一直不服她,今天,我们三人,在这沁芳阁摆擂台,胜者,可以称为当之无愧的花魁,其他人以后不服都不行!”

    我靠到一旁的柱子上,双眼无奈的看着玉蝶,她并不坏,只是不服。但是,我真的不想和她们比,各过各的……但是,我真应该给她们一些交代,很久以来,我心里也明白,只是不言明,但是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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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3:4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想怎么比?”我叹着气,站直身子,看着玉蝶那身桃红。

    “兰妈妈,若惜姑娘既然已经同意要和我们摆擂台了,您也用不着再劝我了吧?”玉蝶突然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身影娇声说着。

    我一个激灵的看向兰妈妈走来的身影。她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看我,然后看着玉蝶说:“蝶儿,别太绝了,兰妈妈平时待你们任何人都不薄,你们的心情,我也明白,但是都是同一个楼里的姑娘,想经较劲儿,我也不阻拦,但是千万别做的太绝了。”

    “兰妈妈放心,若惜姑娘不会怎么样的,我们只是比赛,我们要比比谁才能胜为花魁,谁才配有这样的名份而己!”她笑着,眼神瞟到我这边,向我抛了个媚眼,却是阵阵冷意。

    我踌躇的站在原地,看到蓝衣站在楼下,呆呆的看着我们。从我和裴彻宇自涯下回来后,蓝衣有时就会看着我发呆,或者简单的几句话,却没有初识时那般的热情。这次回来,她似乎也是只是看着我,眼里闪过很多东西,却是让我抓不住。

    “我说,蓝衣,若惜姑娘都应战了,怎么,你怕了不成?”玉蝶也发现了她,低头看着蓝衣,眼里的挑衅显而易见。

    蓝衣勾起嘴角,轻声说:“随时奉陪。”

    “呵呵哈哈……”玉蝶笑着,笑的花枝乱颤,兰妈妈无奈的看着她,然后看向我。

    我回看着兰妈妈关切的眼神,回以一抹清淡的笑。

    “若惜,回房去穿件外衣,穿着单衣出来,小心染了风寒。”兰妈妈说着,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这一身行头,点了点头,跑回房里。

    “兰妈妈,你还说你不偏心!”回到房里,关门前,听到不远处玉蝶躲脚的声音,还有兰妈妈浅浅的叹息。

    你坐回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满头长发皮散在身后,一身白色的单衣和面色的不善显的那么脆弱。我尽量勾起嘴角,对着镜子,学着心儿的样子给自己上妆。我并不好斗,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参擂,又怎能让自己输呢?

    “姐姐?在干吗?”

    心儿那丫头终于回来了,我转身看向她,忙着叫着:“心儿,快来,帮我上妆!”

    “上妆?姐姐,现在才卯时呀,现在就弄好的话,晚上妆也会花的,下午上妆才好啊。”她走过来,将一碗粥一两碟小菜放到一旁。

    “玉蝶和蓝衣要和我摆擂比花魁,看样子是一会儿就要开始,我不摆弄一下,怎么赢?”我白了她一眼,但是肚子饿的要命,端起粥就开始吃了起来。胃里进了些流食的感觉很舒服,我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擂台?天呢,她们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要比这个?现在姐姐不就是花魁吗?她不服气?”心儿掐着腰,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咽下最后一口粥,饱足的将空碗放到桌子上,擦了擦嘴,然后说:“没办法,自从我来了沁芳阁后,很多人对我都不太服气,因为我占了她们太多的东西。所以,总会有这一天的,快帮我上妆吧。”

    在心儿心灵手巧地把我的脸好好的画了画之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的上过妆了,就连昨夜的,也只是强调妖艳,心儿并不喜欢我那样,所以没有今天画的这般细致。

    芙蓉如面,柳如眉。虽然这样夸赞自己有些自恋,但是确实是这样的呀。我林静语曾经最不满意的就是皮肤,到了古代来后皮肤也好起来,看起来吹弹可破的样子。欣喜于自己的底子好,不然怎么在这沁芳阁立足呢?

    “姐姐,笑什么呢?”心儿见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傻笑,不明所以的问着我。

    “没事!”我展开嘴角,起身向衣柜走去。

    “姐姐,参擂的话,你要穿哪件呀?”心儿跟着我,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正在柜子边上摸索。“你以前的那些羽毛的衣服还有那个那个很那什么的衣服,你怎么不穿呢?”

    “傻丫头,场合不同,我怎么穿?今天我想穿的淡一些,不要太艳了,如果要和她们比的话,我只有做我自己才胜得过。”我笑了笑,然后将柜子里的一件淡青色的衣裙取了出来,在身上比划着:“这件怎么样?我记得上次穿时,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

    “这件?姐姐,你不是喜欢白色吗?心儿还以为你会选那几件白色的衣服呢!”心儿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样,这件还可以吧?”我笑着,也不听心儿在罗索什么,自顾自的跑到屏风后边换衣服。

    一身窄袖的淡青色,接近湖水绿。我低头看着这贴身的衣服,甜笑着走了出来。向站在一旁的心儿歪着头:“怎么样?”

    心儿呆呆的点点头,然后猛然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走过来拉着我就向梳妆台边走去。

    “干什么啊心儿?”我顺着她的手劲坐了下来,看着镜中已经很漂亮的自己。

    “姐姐你从来都不戴首饰的,但是今天戴一些吧!”她低下身,从梳妆台下边的格子里取出一个首饰盒,那些大部分是一些贵公子赏给我的,只是我从来都把最贵重的收了起来,等着到时换银子,这些小来小去的物件,我只是扔在这边没有管过。

    “姐姐带一些首饰一定很好看的!”说着,心儿拿出一对翡翠耳环给我带了上,翡翠上冰凉的触感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笑了一下,看着她将几个玉环放到我头上固定住,没想到这丫头对颜色搭配的观念也不错,翡翠绿和我这一身湖水青很配。

    看着越发精致的自己,我给心儿一个媚笑,心儿调皮的白了我一眼,然后将我的头发顺了顺,大声说:“好了,美人儿,可以去比赛了!相信今天比美貌时,你就直接是胜者了!”

    “死丫头!”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刚刚推开门,就看到楼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我睁大了眼看着下边站在一旁指挥的兰妈妈,天啊,动作这么快,原来在青楼里摆擂台这么简单!

    一个大台子,上边装饰了一些美化的物品,然后有三双桌椅。看着下方已经准备好的人们,我不禁差点落下一个豆大的汗珠,看来,这种姑娘们之间的比拼,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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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4:06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今天特地在沁芳阁摆个花魁擂台,参赛者是我们的玉蝶姑娘,蓝衣姑娘还有若惜姑娘!”兰妈妈站在台上高喊。我们三人站在她身后,看着台下那些又熟悉有陌生的脸孔。

    “沁芳阁三大台柱同时登台,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听说是这三姑娘互相都不服气,所以要比比!”

    “可不是嘛,若惜来了之后,我很大家都很少点玉蝶和蓝衣的牌子了……”

    “若惜!若惜!若惜!若惜!”

    “玉蝶!!!玉蝶!!!”

    “搞什么,看看人家蓝衣姑娘,还是那么清淡的感觉,蓝衣!蓝衣!”

    几方的势力在台下全然的爆发开来,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情景,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滚在肉板上的肉等人宰割一样,这种感觉,和在台上卖唱不同。我蹙眉看向站在我身旁的两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一个娇羞的笑。我冷笑出来,看来这两人是真的已经习惯了。

    “今天的比试,还是按老规矩,琴棋书画,分四场。”兰妈妈转身看向我们,然后拍了拍手,下边的三个丫环抱着三个古筝上台,放到我们前方的桌子上。

    “第一场比试是琴艺,三位姑娘可以就坐了,比赛马上开始。”兰妈妈看着我们,虽然大声的说着话,但是眼神打在我身上时,还是有些特别。我也只有忽略那些不自然,对她淡淡笑着。

    “哼,不要以为就你会弹琴!”玉蝶和我们同时坐了下来,耳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我惊讶的看向她,原来我惹了这个好斗的人。

    再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蓝衣,她看了看了,淡淡的点点头以示友好。但却和曾经的蓝衣姐不一样了,很疏远。我只能苦涩的笑了一下,在心里默叹,该死的裴彻宇,你害人不浅,连我的友谊,都被你摧毁了!

    “谁先来?”兰妈妈站在台边一角,看着我们三人。

    我和玉蝶还没有做声,蓝衣直接架起手势弹出了声音,噎在嗓子眼的声音被我咽下,我回头看到玉蝶狠狠的对着蓝衣翻着白眼。

    蓝衣的手指也很漂亮,在琴弦上一下下的轻弹着,姿势也很是优美,不做作,但却真的有淡然之美。

    梅花三弄?我惊讶的听着她指间弹奏的曲子,脸上顿时三条黑线。这是我刚刚要弹的,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古典名曲啊,怎么怎么……蓝衣也会弹?

    曼妙的琴音在沁芳阁里流转,蓝衣镇定自若的表现得来一片掌声。她弹的真的不错,只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接下来要弹什么?脑子快速的旋转中……

    “好!!!!”蓝衣一曲弹完,站起身对着台上的公子们微俯了一下身,然后对着兰妈妈淡淡一笑,表示她表演完毕。

    “很好!”兰妈妈温柔的笑笑,给蓝衣一个鼓励的微笑。想必,兰妈妈很喜欢蓝衣这种女子。“那接下来?”

    “若惜姑娘是新人,还是若惜姑娘先吧!”玉蝶媚笑着看着我。

    “不,玉蝶姑娘先吧,小女是后来者,怎敢贸然越矩!”这样的话,我自己都觉得酸,但也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和她家对着干吧。

    “好啊!”她挑起眉笑着,涂满蔻丹的鲜红指甲应着白嫩的双手平放在古筝上:“各位公子,玉蝶从不曾在这么多人面前弹奏过曲子,平常也只是在房里单一的对着公子们弹曲儿,今天,玉蝶就破例了哦!”

    “玉蝶姑娘美艳无双,弹的曲子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今天有幸听到姑娘公然弹奏,真乃幸事!”

    台上的声音起起浮浮,这花花世界,什么样的男子都有,真是……我在心里冷笑着,不以为然。

    玉蝶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弦音乍起,随之美妙的琴音飞舞起来。

    高山流水!我又一惊,这曲子我在沁芳阁中有弹过,但是似乎玉蝶所弹出的味道与我的不同,虽然古筝都一样,但是她就是能弹出那么极尽妩媚的感觉。

    看着台下人痴醉的样子,我无奈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琴。低头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要弹什么。似乎在心里晃过的曲名都那么不尽人意。

    玉蝶的琴音也是很好听,虽间有加了她自己的感觉,让人一听就知道有不同之处。看来这沁芳阁真的是能人倍出。

    又是一曲完毕,台下掌声雷鸣,我不为所动的看向兰妈妈。

    “玉蝶的琴艺似乎又进步了许多!好一曲高山流水,果然有你自己的意境!”兰妈妈笑着夸赞玉蝶。她得意的回头瞟了一眼我和蓝衣。

    我笑着,低下头。刚刚本想弹一曲春江花月夜,这也是我曾经学古筝时,一首很喜欢的曲子,但是,突然觉得,我应该弹一些有新意的,大家没听过的。毕竟都这么优秀,似乎分不出什么高低的。

    “若惜献丑了!”在兰妈妈和台下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双手放在古筝上,浅笑:“请大家在听若惜的曲子时,在心中想着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说完,不等大家发出疑问,我便开始弹奏起来。

    一曲《梁祝》,我从未在这里弹过,因为以前,自己虽然爱听这个故事,但是每次都免不了惆怅。梁祝的故事起源于东晋,但是这首曲子却是我们那个时代创作后开始流传的。这首曲子,在明朝,没人听过。

    婉转的旋律在沁芳阁中流转,时而缓慢,时而跳动,我所弹的这曲《梁祝》是集悲伤与欢快于一身的旋律,如果心中想着整篇的梁祝故事,听着这曲子,想必是会沉醉于其中的。特别是在结尾那里,太过哀伤,虽然比赛时弄出这样的情绪不是很合适,但是我就是想弹这曲子,想用这没有人听过的曲子来感动众人。因为我的爱情观,是从这个故事,这首曲子引出来的。

    琴音在指间缓慢的流动,我抬头看向所有人,全都发呆的看着我,不做声,不动弹,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附近有些站在一旁的姐妹脸上已经挂着泪珠。看来,这梁祝已经在很多人心里深深札根。

    高潮缓缓过去,琴音越来越静,最后一个音收尾,我站起身,对着众人俯了俯身,然后坐下。等着这第一场的结果。我并非不是多么有自信,我的心也在玄着,毕竟,玉蝶和蓝衣弹的真的很好。我在赌,赌人心,赌这些人对爱情的观念。其实我是不理智的,在青楼这地方赌爱情观。

    我当真是个疯子……

    全场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我也只能用这种小学生的比喻句来形容了。只因太过贴切。

    掌声开始响起,兰妈妈发呆的看着我,双手不由自主的击打在一起。然后台下的掌声轰鸣,连绵的叫好声回响在这诺大的沁芳阁里。

    看着这样的反映,我想,这些眼睛有些发红的男人,并不是不懂感情。看来以后在这里对待这些人时,不能太鄙视了。因为他们懂爱懂情,懂得在我的音乐中找到那抹属于爱情的感伤。

    我并未看向两旁的玉蝶和蓝衣,但是这焦灼的视线中夹杂的不服,就算不看,也感觉得到。我低下头,没有做声,只等兰妈妈宣布第一场的输赢。

    “好一曲欢与悲交织的曲子,让人沉醉在那个故事里不能自拔。”兰妈妈笑着,双眼轻轻扫过我身旁的两人,说着:“蓝衣的琴艺依然那么唯妙,只是少了突破,虽然已经很不错了,能吸引很多人,但是缺少新意,你是为了弹而弹的曲子,所以,里边缺少了最重要的感情。”

    蓝衣的脸色未变,但是因为我们离的很近,我用余光看向她,也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怒意,看到她平放在腿上的双手此时紧握成拳。

    “至于玉蝶呢,你的曲子今天有些突破,我们也听得到你曲子里加了很多属于你的东西,非常美丽的一首曲子。”

    看到玉蝶得意的笑着看向我和蓝衣,仿佛胜者已经是她了。

    “只是这里边很多东西你加的太过故意,让人感觉有些……”兰妈妈免为其难的看向玉蝶:“玉蝶,明白兰妈妈的意了没有?”

    玉蝶横了一眼兰妈妈,但却马上忍着火气低下头,双后也一样的紧握成拳。

    我抬头哑然的看向兰妈妈此时正看着我的目光,不由的在心底泛些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若惜的曲子,呵呵,兰妈妈我在花楼这行这么多年,从未听到过如此催动人心的曲子……”她转身看向下边的人们:“各位公子们,不知,各位的意见是否和我一样?”

    “催人泪下啊……”

    “兰妈妈的意见,想必是和我们相同的!”

    “也不知若惜姑娘弹的这是什么曲子,竟这般的好听,让人回味……”

    看着台下的反响,我绞的手指,等着兰妈妈的发话。虽然这第一场已经在预告着我赢了,但是心里难免有些愧疚,现在蓝衣和玉蝶的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好,我来宣布一下结果吧!”兰妈妈转身看着我们三人:“蓝衣和玉蝶的曲子,本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她们依然和曾经一样,可以吸引众人。但是若惜姑娘今天让我们在她的琴声中听到了那么凄美的爱情……实在是让人百听不厌,甚至想沉醉在里面所包含的感情里,如此一来,我们第一场的结果就是,若惜胜出。不胜在琴艺,却胜在感情。”最后,兰妈妈很聪明的把我社旁两人的面子拉了回来,让谁的心里都可以舒服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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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第二场是棋艺,在开场时兰妈妈所说的琴棋书画时,我就知道我这局是最差的。我再怎么喜欢古代的文化,也从来没玩过围棋这东西。人不是完美的,我这二十一世纪的电脑型人材,跑到古代来比琴棋书画,怎么可能俱全?书和画,我还勉强能过的去,毕竟小时候是学过一些书法的,那种休憩的古隶字体,我还是研究过,画呢,我学的是平面设计,自然与美术有关,也可以撑撑场子,只是现在……

    我低头看着眼前的棋盘和手里捏了半天的白色棋子,不知从何下起。对面的这位姑娘是楼里教围棋的女师傅,我们三人各分一位来互相对弈,只是,我从何下起啊!

    女师傅见我半天未落子,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含着疑问,似乎已经看出来我不会下棋。

    我皱皱眉,轻轻的点点头,刚想将棋子放回盒子里,然后去弃权这一局,她却突然在一瞬间将我压了回来。我惊讶的看着她,难道我只是想直接出局还不行嘛?非要我输的很凄惨?我看着她,只见她用眼神示意我将棋子放到他的黑棋另一旁的地方。我只好按她的指示落子,看到她赞赏的目光。我不由得勉强的笑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我。

    在她的几次指示下,我都落了子,却完全看不懂现在棋盘上是什么情况,黑黑白白的,和五子棋差太多了……只是感觉她逼的不是很紧,似乎每一步都给我留了余地。她还在一次次的示意我落子,我一边落子,一边研究这棋盘上所显现的感觉,似乎找到了一门诀窍。貌似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这一次,我在她还没示意的时候,将一颗白子放到她的另一个黑字前方。

    只听得她惊叹一声,我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若惜姑娘赢了!”她微笑着,然后向兰妈妈点点头,又向我温柔的笑笑,之后转身下台离去。

    我眨着眼睛,不相信女师傅刚才所说的话,我赢了?蓝衣和玉蝶那边似乎还没有下完,我躲开兰妈妈赞赏的目光,低下头看着这棋盘,我怎么会赢了?一窍不通都能赢?该不会是什么障眼法吧?只是我确实是明白了一些门道,知道要怎么去攻,但是……

    眼前突然一亮,我看出了这黑棋所摆出来的一个形,不,确切的来说,是一个字!

    稳?我抬起头看向像是了然一切的兰妈妈,眼中闪着疑问。她只是平和的微笑着冲我点点头。她们似乎是在帮我,但却似乎也是在靠我自己。如果刚刚最后一个子我没有落向那里,我是不是就是输了这一局?只是,她们究竟为什么要帮我?

    “蓝衣姑娘胜出,玉蝶姑娘败局!”身后的两位女师傅走到兰妈妈面前,轻声说着她们的对弈结果。

    我看向玉蝶那皱眉愤恨的表情,不由得轻轻一笑。绝对不是嘲笑,她虽然好胜,好争,但是她太真的,什么表情都藏不住,有时,对她的表现,我竟然觉得可爱?

    接下来这一场,是我和蓝衣对局,只是看着她一步不让的棋子,我就已经看得出来,在蓝衣的心中,我已经不是她的好友了。原来,围棋这东西,可以把人表面所掩藏的东西全都发泄出来。我一步一步的后退,只为再给自己留些余地,但是蓝衣的步步紧逼,已经让我溃不成军。最后,终于还是没有了退路,被她逼死在一角。

    第二场随着我和玉蝶的失败告终,虽未胜利,但我却在这一盘棋中找到了蓝衣对我的怨恨,隐隐的,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蓝衣很温柔的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听着兰妈妈正在宣布第二场的胜者是蓝衣。

    兰妈妈似乎对我的失败没有生气,那为什么刚刚她和联合着那位女师傅来帮助我呢?不是为了让我全局都胜的话……怪了,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究竟有什么理由,来偏爱我,或者说,是在保护我?

    来不急多想,眼下已经摆好的文房四宝,不得不让我回过神来。很久没有闻过墨汁的味道,突然一闻,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我吸吸鼻子,让自己适应些,然后抬起头等着兰妈妈发话。

    “这一场,三位姑娘要比的是书,书,即是文,文房四宝乃文中至上,所以,姑娘们今天的这一场比试,就由两个环节来比。第一,写一篇字,可以借助喜欢的诗词,也可以自己编写。第二,写一首七言绝句。好了,可以开始了……”

    一字一字的隶书泛在绢纸上,曾经学书法时,从未想过去参加什么比赛,那时还小,也忘了当时学这个时,原因是什么。是爱好,还是老爸老妈的强迫。但是多学东西就是好,在哪儿都有用。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我轻轻的将喜欢多年的句子写下,这是纳兰容若的一首词,要三百年后的清朝才会出现,只是我太想写这一首。

    写完后,我将写满字的纸交到兰妈妈手里。此时玉蝶和蓝衣早已写好,都在等着兰妈妈说话。

    兰妈妈看了看三张窘异的字体,点头向我们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台下说:“各位公子可以看看,然后一会儿由大家来说,哪个写的较好!”说着,她低下身将纸张放到丫环手中,让她发下去。

    看样子,是要等自己创作的诗词也看过后,才有结果。我们三人坐下身,全都倚在桌上凝身苦思。我并未想太久,不是我肚子里的墨水有多少,只是心中所想,就写下罢了。

    “好一首‘忆秦娥’,果然有蓝衣姑娘的特质!”正在冥想间,台下正在品诗的声音此起彼浮动的响起。

    临高阁,乱山平野烟光薄。烟光薄,栖鸦归後,暮天闻角。断香残香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

    我一惊,抬头看向蓝衣,她果然是这样的的清灵之人。喜欢这样的诗,从来,我都是将李清照的诗当做一种寄托,因为里边包含了太多的忧愁和无处诉的情感。也许,在蓝衣的骨子里,存在的一些东西,和我相同。只是,心思,太窘异了。

    “玉蝶姑娘的字非常不错啊,从未见过玉蝶写过字,没想到她居然也是才女一个啊!”台下的声音,一串接一串,将我们的心思淹没在其中。

    我皱皱眉,刚刚脑中的思绪被打散。极力的想静下心来写个诗,却是一团混乱。

    “哎?这是……这是什么诗?怎么没见过?”

    “一生一代一双人……好诗啊……”

    我低着头,尽量的当做什么也听不到。真是的,要人家自己做个诗,还在这么杂乱的环境。脑子里本来就是乱……突然像是被什么感应到了一样,我转头看向沁芳阁外边票过的嫩粉色花瓣。心中抖瑟一下,在心底叹了口气。终于提起笔----

    情思只念闻樱香,债欲诉清惧还芳;

    难登尔心悔明下,断情截念青灯旁。

    收笔,看着自己笔下的这四句不算是什么诗的诗,心中晃过的身影,让自己痛的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提起笔,也忘不了那个身影,若没有前世,我们根本一点渊源都没有。或许,根本就见不到,这样,也痛不到了。

    我将笔轻轻放下,眼神环绕四周。那些人还在品字,只是不知呆会儿品诗时,会是什么样。看来刚刚那个容若的诗已经惊到了很多人了。

    玉蝶起身将做好的诗交给兰妈妈,回来时,瞟了我一眼。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我不得不低下头不看她,低头的瞬间,蓝衣也已经将诗写好,交给了兰妈妈。

    “若惜,你呢?”兰妈妈走来,见我已经写好,只是没有交给她:“怎么了?”

    “没事!”我冲她笑笑,将纸递给兰妈妈。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对我柔柔的笑着。

    有时,感觉她像真的妈妈一样,对我很好,很宠我,但是有时,她给我的感觉太沉重,仿佛,我是她的一个任务,一个必须保护的任务……

    拧起眉心,我分散心神,等着兰妈妈和台下那些人说话。

    “若惜,刚刚怎么一起在皱眉啊?怎么了?写的不好?怕丢脸……?”玉蝶坐到我身侧,一脸的媚笑看着我。

    “若惜肚子里的几点墨水,怎比得过玉蝶姐呢!”我对她友善的笑着:“若惜是当真在怕,呵呵。”

    “哼~”她轻声哼哼:“本姑娘平时只是不愿展露这些,我只靠美貌就已经让一堆男人拜倒了,你和我比,差的远呢……”

    “玉蝶,收敛点儿!”蓝衣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玉蝶的肩膀。

    “哟,蓝衣姑娘又跑出来装好人来啦?似乎你们两个姐妹情深呐?怎么连若惜前阵子受伤了,蓝衣姑娘看也没去看呢?”玉蝶白了蓝衣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眼神向台下的公子们抛去。

    蓝衣站在我面前,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似乎我和她之间,有很多话应该说,但是,要怎么说?我们都没有明朗的表现过什么。

    “蓝衣姐,回去坐吧,一会儿宣布第三场的结果了。”我低声对她说。看着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我看了一眼正得意的看着我们的玉蝶,没办法,主动出声打破了这场尴尬。

    蓝衣没有说什么,对我很是客套的点点头,转身回了座位。看着昔日的好姐妹此时与我之间的关系居然这样,刹时心中痛楚难当。爱情没得到,友情也散了,好一场苦情戏。却又为何落到我身上?

    “若惜姑娘好文笔!”台下有人大赞:“虽然不懂姑娘这藏头诗的四字之意,但却也看到姑娘的才情,确是一代秀外慧中的奇女子啊!”

    “玉蝶姑娘的诗也不错啊,只是不知是写给谁的情诗,这般浪漫多情啊……”

    我转头看向玉蝶,只见她脸红了一下,略低下头娇笑。

    “蓝衣的这才叫诗,看看人家,这风清如水的笔迹和诗中所藏的韵味,虽也是情诗,但却比你们这两个更收敛更有女人味一些!何必表达的这么直接呢……”

    “不过,大家伙说说啊?这青楼里的姑娘,怎么写诗都是这么情真意浓的情诗呢?”

    “姑娘们思春了呗,不如晚上我们多多陪陪她们怎么样?”

    “哈哈哈哈……”

    又是一堆污言秽语,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装做没听见。所有在沁芳阁里的姑娘们早都习惯了这些话,只是有时听着,我还是会感到心酸,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能言善辩和喜好争论的个性已经藏起来了。古代,这就是古代……

    “好了,各位,不知是否有结论呢?”兰妈妈适时的出了声音制止,虽然平常她也无能为力,这本就是青楼中常有的事。

    “兰妈妈,这次可为难我们大家伙儿了,这蓝衣姑娘的纂书写的这般顺畅,玉蝶姑娘的小楷又这般整齐,若惜姑娘的隶书又是这般的无可挑剔,你让我们怎么下这个结论呐?”

    “这……”兰妈妈头疼的看向我们,然后又对台下的人说:“但是怎么也要有个输赢呀!”

    “不是还有一场呢吗?这场平局算了,三位姑娘的才情都这么出众,我们也不好偏向谁呀,毕竟今天我们来这里突然遇到选花魁这等子事,我们也不好偏了谁宠了谁的,将来姑娘们对我们有气的话,那受罪的可不是我们了?大家说是不是?”

    “哈哈……是啊,兰妈妈,这场平局算了!”

    兰妈妈看着丫环们刚刚收回来的几张写满了小字的绢纸,自己翻着看了看,看着她那种看着每张时都有着赞赏眼神的感觉,我才发现,这兰妈妈,不是无才无德的平庸女。原来,这沁芳阁果真不简单,或者应该说,裴家堡不简单。

    看了一会儿,她终于说:“好,第三场平局。各位姑娘们准备一下吧,下一局是‘画’,要展现姑娘们的画技了!”

    虽然平局的结果让玉蝶的脸色下沉了些,但是听到兰妈妈说下一局是比画画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已经比过三场,我和蓝衣各赢一次,平局一次,这第四场若不让玉蝶赢了去,只怕会招来祸事了。我不是怕,只是不想惹麻烦,玉蝶的性格我们大家都知道,若她挑起的事,最后一点好也没得到,只怕她会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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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场开场,面前所摆放的东西全是我陌生的。无奈,在现代我是学的美术,学的平面设计,但是却从来没有试过用毛笔来画。虽然这局我并不想赢,转头看向蓝衣和玉蝶正俯身专注的画着什么,我也不好交个白卷,不然我在沁芳阁里的声誉也不会很好,总不能当个花瓶,什么也不会吧。

    看着桌子上粗细不一的毛笔,我定定神,先拿起一支最细的,想想,决定先把轮廓画出来。樱花,说好画也不好画,说难画也不难画,只看是想要什么效果了。毕竟是学美术的,举一反三若不会的话,我还怎么混了?眼下我只要会用这毛笔就好了!

    低下身,仔细的一笔笔的勾勒着樱花树的轮廓。一棱一角都要仔仔细细的出来,因为整张画,或许只有树干才有轮廓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中,比试了整整一天,眼看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更多的客人正源源不断的走了进来,每一位进来后都会问问我们在干什么。然后走到台下的人群中,当上了观众。今天的沁芳阁,似乎文雅了许多。都说烟花之地是文人墨客的去处,看来不假。在遇到这样的擂台时,居然兴致大涨。

    笔下的树干渐渐成型,我轻轻呼了一口气,看着这光秃秃的树干,累死我了……用毛笔画画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儿,真麻烦,已经浪费了好多张纸了,终于把树干画出来了。

    “若惜姑娘,你在干什么呢?眼看着蓝衣姑娘和玉蝶姑娘的画都快完事了,你现在这怎么乌压压的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呢?”台下人的因为在下边,看不清我们究竟画的是什么,顶多出来个形来,就在底下嚷了起来。

    我回以一抹安然的笑,不理会他们的话。玉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挑衅越来越浓。看样子,这一场就算我和蓝衣不让,她似乎也是赢定了。

    低头看着我笔下的树干,拿起一支略粗的毛笔,沾上些刚刚调出的淡粉色,轻轻在画上甩着,一滴一滴的淡粉落到树干上,慢慢散开,活像是刚刚绽放的樱花,一点一点,一滴一滴,一片一片……

    “兰妈妈,我画好了!”玉蝶高兴的大叫,拿起画走向前交到兰妈妈手里。我抬头看了一眼兰妈妈,只眼她眼里闪过惊讶,然后很深的赞许。

    没过多久,蓝衣静静起身,将画交给兰妈妈,又静静的回到座位。我又看了看她……

    貌似这么半天,就我经常走神。全都交上去了,我就在这边磨蹭。

    继续甩着手里的淡粉色落到纸上,花儿继续泛开着。终于弄好了,我长呼一口气,看着这算是差不多完成的画,想了想,决定还是现在就交上去吧。只差的最后一道工序,绝对不能加……至少现在不能加!

    我将画交给兰妈妈。她对我微笑的点点头,接过画,看到画时,眼里闪过诧异,然后笑着看着我,像是对我的赞许。

    我对兰妈妈抿嘴轻笑一下,心里却在打鼓,这画其实是有缺陷的,我故意留下的缺陷,只盼有人能挑出来,只盼玉蝶的画能比我和蓝衣的都优秀……

    “三幅画都不错。”兰妈妈看着手里的作品,然后看向玉蝶:“画艺进步了许多啊,这牡丹被你画的这么逼真,玉蝶!”

    玉蝶娇笑着,轻轻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眼如秋波般的扫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蓝衣的也不错,好一朵出水的荷花!淡雅清香,果然是你的风格!”兰妈妈赞叹道。

    蓝衣微微一笑,静静的坐在一旁,谁也不看。虽然不知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有时我很羡慕她,羡慕她的喜怒不形于色。

    “这……”兰妈妈看着我的画:“这画不错,花很漂亮……只是……”她看看我,然后将画举向众人:“这种花,谁见过?虽然很漂亮,但是,有这种的花吗?”后边那句,她是转头看向我时问的。

    我一楞,谁见过?在裴家堡里那么一大片樱花林,我以为扬州的人会认识这樱花,没想到……

    “这是……”我张口欲解说,却不成想被突来的声音压了下去。

    “樱花!”声音响起,我连忙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处,看着此时站在台下人群中的某一张脸,我突然有一种想经退缩的感觉。想直接弃权逃跑,不要见他,不要看他……

    “樱……?”兰妈妈转头看向台下的人,一惊:“少主?”

    玉蝶笑的越加娇媚,蓝衣的表情也变了,似嗔似怨,似装着满满的爱。我皱皱眉,忽略他的存在。

    “樱花?”兰妈妈没有看见我们三人各异的表情,只是看着我手中的画,然后看着在人群中闲适的摇着扇子的裴彻宇。他撇嘴微笑的点点头,然后看向我。

    我忙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不能,绝对不能被他乱了心智。

    “原来若惜姑娘对樱花还有研究啊?”他的声音提的很高,高到让我心里一震。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我闭了闭眼,头越来越低。

    “那这三张画……”兰妈妈打着圆场:“既然少主来了,不如让少主把这最后一场的胜负定下来吧!”

    “啧!”裴彻宇收起扇子,接过兰妈妈叫人递过去的画作,一一的看了起来。偶尔点头,偶尔摇头。当看到我我画时,他的眼里先是惊艳了一下,然后转为皱眉和摇头。

    我微微展开嘴角,这场我肯定赢不了了,全场,也许只有他裴彻宇才看得到我画里的缺陷。

    三张画看完,他招兰妈妈下去耳语几句。之后兰妈妈了然的笑着回到台上,轻声说:“或者,这场擂台已经真的分不出胜负了。”

    我们三人不明白的看向兰妈妈,什么意思?

    “第四场的比赛结果是……”兰妈妈转身对着下边的人们大声说着:“玉蝶的洛阳牡丹更胜一筹!”台下掌声一片。但是驻立在中间的那个白色身影,却一次次的被我忽略过去。

    玉蝶先是开心的笑了出来,随即大叫着:“兰妈妈,那我们三人各胜一场,还有一次平局,这花魁……?”

    兰妈妈有些不满的看向玉蝶,压低着声音说:“已经顺了你的意摆擂台了,你还想怎么样?”

    “当然是要比个高下!”玉蝶握着拳,大声说:“再来一场!”

    “玉蝶!”兰妈妈瞪着她:“不要这么不知进退,你们三人都是我沁芳阁的人,现在这种结果是最好的,何必这么争强好胜!”

    “兰妈妈!就再比一场,不是玉蝶争强好胜,我只是不服,为什么,从她来了之后,我的地位就不再是第一了,我要和她比比,还有蓝衣,我们要比比,我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她们压下去……”玉蝶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轻叹着气,看着玉蝶因为忍着哭而抽搐的身子,不知要说些什么。轻轻瞟向蓝衣,本以为她也在看玉蝶,却没想到她的眼神居然一直没有离开过裴彻宇。一抹心痛浮上心头,划上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在那一瞬间,蓝衣看向我,眼睛有着忍着泪水的可疑的淡淡红色。我不太明白的回视着她,然后看了一眼依然站在人群中摇着扇子的裴彻宇。在接触到他传来的视线时,我赶忙的拉开脸,紧张的看向站在玉蝶面前的兰妈妈。

    心里一阵范嘀咕,他一直在看我吗?那蓝衣……会怎么想?如果她只是和我生气就好了,只要我们好好聊聊,虽然一直找不到好好聊的机会,但是总会有的啊。可裴彻宇今天很是古怪,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我怕我失去蓝衣……或者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慢慢的失去了她。

    “好吧……”兰妈妈的声音打破了我心里沉重的思考,抬起头,她正看着玉蝶说:“不如这场你说,比什么?”

    再次对上向我这边看的视线,我郁闷的低下头,怎么搞的,好像我是做错事的人一样。哪儿也不敢看了。

    “兰妈妈,既然我们是青楼,那些琴棋书画的都是次要的,我们再比一场跳舞吧,我想这是我们三个人都精通的,也会看出我们的差别,就算……”玉蝶咬了咬唇:“就算结果不如我想的那样,我也宁愿服了……”

    兰妈妈看了一眼此时眼睛通红,正在发呆的蓝衣:“不舒服吗?”

    “不是!”蓝衣转回神,看向兰妈妈:“怎么样?结果出来了?是不是比完了?”

    呵……原来蓝衣也不愿意比试,我撇着嘴,不做声。

    “还有一场,跳舞!”兰妈妈柔柔的对蓝衣说,她似乎知道蓝衣在想什么,知道要怎么样不去伤害她。

    蓝衣蹙了一下眉,对玉蝶瞪了一眼,似乎已经明白是玉蝶的要求。玉蝶却抹抹还挂在眼角的泪,不管人家传来的眼神。

    “既然要比跳舞,三位姑娘回去准备一下吧,一柱香后马上比赛!”兰妈妈宣布着。

    台下叫好声一片,我无心理会,逃也似的抓住心儿在台侧伸出的胳膊,任她抓着我向房里跑去。

    “姐姐,你怎么了?”回到房里,心儿关上门,连忙跑到衣柜那里翻出几件衣服在我身上比量,发现我的心不在焉,担心的问着。

    我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抓着心儿的胳膊问:“心儿,蓝衣她……”

    “什么?”她睁着大眼睛,歪头看着我。

    “蓝衣很爱你们少主么?”也不知道我这么问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会不会不太好。

    正在我身前身后乱捣股的心儿惊讶的看着我:“你看出来了?”

    见心儿这样回答,我不禁难受了一下,握着她乱动的小手:“她很爱他?”

    “呃……这……”心儿无奈的看着我:“心儿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只是听大家都说,蓝衣姑娘已经喜欢少主很多年了。只是少主不常来这里,最近这几个月……呵呵,少主总是来这里,大家还在讨论少主是为谁而来的呢!”说着说着,心儿坏笑的看着我:“姐姐难道不知道少主是为谁而来的吗?”

    “我不知道!”我逃避的大声说:“别乱说!”

    “哦!”心儿摸摸鼻子,然后拉着我坐到梳妆台边:“姐姐,咱把头型换一个,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要抓紧的哦,你可别乱动!”

    说着,那丫头就解开我的发笄,将饰物都取下来。又一缕一缕的梳着。

    “姐姐,为什么要问蓝衣姑娘的事?”心儿一边帮我弄着头发,一边问着。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我对着镜子里的她淡淡一笑。只是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真的讨厌,为什么还要涌上我心头。

    该死的,既然说我注定是沁芳阁的若惜,又为什么要为了我而常来这里了?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他?

    “你没有发现,少主对你很不一样吗?昨天听兰妈妈说,裴家堡出了些事情,好像是什么王爷来了,然后什么王爷的儿子在找什么人,却没找到。少主那边一直没抽开身。”

    什么王爷的儿子在找什么人???我连忙不顾心儿正在娩着我的头发,转头看着她:“王爷的儿子?他怎么了?”

    “姐……姐姐,你怎么了?”心儿挣脱着我的手:“心儿被你抓的好疼!”

    我松开她的手,转回身坐正,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心儿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些消息,她又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呢。呵呵,我真傻。

    “姐姐,我只是听说少主这两天在找人,还有那个什么王爷的儿子听说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但是似乎在裴家堡里和少主差点打起来……”

    “打起来?”我一楞,不是吧?

    “心儿只是听说这些,姐姐,你认识那个王爷的儿子?为啥一直问他呢?”心儿将头上最后一个头饰戴好,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这件白色长衫的外褂给我穿了上。

    “不是……”我沉默着,任心儿帮我补妆,和弄身上的衣服。

    洛辰他,为了我打破了他一直惯有的世子风度。这份感情,似乎是我负了他,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懦弱,选择了伤害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姐姐你真漂亮!嘻嘻!”心儿抬手摆正我的脸对着镜子看,我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被她弄的越发精致的脸,勾起嘴角笑了笑。

    “姐姐……”心儿挪开镜子,然后站到我面前,很严肃的看着我。

    我笑着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难得看到她严肃呢,呵呵。

    “姐姐,跳舞这一场,不可以再让她们了!”心儿撅起嘴,看着我继续说:“你要为了你自己去争取这个花魁的名誉!心儿知道姐姐有难言之隐,但心儿也知道姐姐必须要赚钱,所以你不可以再继续无所谓的让下去了!”

    “心儿……”我看着她。

    ,你去叫绿韵姐姐来,我去给姑娘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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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姐!”心儿拉着我的手:“心儿知道姐姐一定有难处,但是姐姐你要知道,沁芳阁每次选花魁的胜者,都有二百两银子的奖金,这样,姐姐今天这一天的努力才不会白费!”

    “二百两?”我歪头看着心儿这丫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奖金啊?早上时只是玉蝶和我说要和我比比,摆个擂台什么的。”

    “沁芳阁每半年举行一次花魁擂台,胜者奖金二百两银子,这是很多年的规矩了,每次都是由楼里的姑娘们自行挑起的,因为是多年的规矩,所以兰妈妈她没有阻拦。但是姐姐,心儿了解你,看得出来,你有让她们,现在是平局,谁都胜过一局,谁也不丢脸,这最后的跳舞这场,蓝衣和玉蝶姑娘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姐姐,千万别掉以轻心啊!”

    得知这样的消息,我难免不会笑出来,我笑着拍拍心儿皱起来的脸,轻声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这脸也别再皱了!”

    “嗯!”心儿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对耳环,戴到我耳上,这回是一对玉坠子,白中带绿,绿中带白,看起来很是舒服。看来,我平常不在意的这些小东西,全被这个有心的小丫头帮我收起来了。

    “好了,姐姐,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出去吧!”将耳环给我戴好后,心儿回头看了一下刻漏,然拉拉住我的手就要出去。

    我笑着摇摇头,跟着她走了出去。其实心儿说的对,既然我已经做到了让三个都各胜了一局,那这最后一关,我应该为了自己而去争取,毕竟,我是为了银子而来的,能得到二百两银子,自然是该争取。

    台下的那些人已经越来越多,沁芳阁就是有这种能耐和客流量,才一柱香的时间,几乎又多了三分之一的人,不是故意招来的,就只是那些每日留怜花丛的男人们,就已经太多了……

    他还在?我呆站在台边一角,扫视到人群中依然站在那里的裴彻宇,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而他的手里,此时捏着一张画,那张樱花。

    我转身躲开他的眼睛,看向兰妈妈,她正打量着我们三人的装扮,轻轻微笑着点头。真的感觉自己是板上的肉,一次次的等着别人来鉴赏,这种感觉,比扒掉我一层皮还难受。

    “好了,三位姑娘都已经装扮好了,玉蝶先来吧!”兰妈妈看到玉蝶在使劲儿的向她眨眼睛争着要先上场,又见我和蓝衣没有争的意思,就允了她。

    玉蝶身着华丽的舞服,应该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吧,看到她脸上得意的身色,我不免轻轻在心里叹着气,应该又是那种软绵绵的舞,让人看了想睡觉的那种,真不明白,为什么古代男人会喜欢看那种舞!

    乐声响起,她轻移莲步,在台上舞起来,轻轻的摆动着胳膊,像水蛇一样的扭动着,双手捏着兰花指,在身旁绕着圈。这同那种很软的舞不太一样,确实很吸引人,对于那些来寻花问柳的男人来说,这样的舞,太对味儿了……应该是直接能勾起情欲的那种。

    “好!!!”台下叫好声一片,似乎已经口水泛滥了。

    玉蝶的舞很美,美的不可方物,仿如娇艳的牡丹花盛开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庸懒,热情,吸引,美艳……连我都已经惊叹,那些垂涎美色的男人们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她这舞?

    在所有人的高呼声中,玉蝶娇笑的走回到我和蓝衣中间,眼里闪着胜利的光芒。我低下头审视着自己这一身的装扮,撇嘴笑了笑,这点胜算我还是拿在手里的。

    “下面……”兰妈妈看向我和蓝衣。

    “蓝衣姐姐先来吧!”我向蓝衣友善的点点头,她只是扫了我一眼,便迈出步子向台子中间走去。

    是因为裴彻宇的存在吗?白天那么多场比赛,她都显的不以为然,可现在,却明显的看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争斗气息。

    蓝衣身着淡兰色轻纱,隐约的可以看到里边的束胸和如水肌肤。这样的穿着,我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三点式都不惊奇,这点若隐若现算个什么,还有,这里是青楼,穿的比这还少的多的是。

    随着曲子的响起,蓝衣轻轻的舞着,看起来,一样美的不可方物,虽然和玉蝶的艳丽不同,但却有独特的淡淡含蓄还有那浅在的奔放,吸引着众人去探索。她的这支舞,有点接近民族舞,又有点汉化,应该是她自己改编出来的。看起来,很特别。果然是沁芳阁台柱之一,都是这样的独领风骚啊。

    轻轻的,我转头装做不经意的看向裴彻宇的方向,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在台上舞动的蓝衣,却看不出他的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从蓝衣刚开始跳的时候,她的眼神就一直打在裴彻宇身上,似乎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突然而来的认知,使我的心阁登了一下,大家都知道蓝衣喜欢裴家堡的少堡主?那我,我的出现代表什么?突然,裴彻宇转过头,看到了我没来得急转开的视线,眼角涂上一抹笑意的他只是看着我,笑意不深,但却足以让蓝衣注意到。真是的,虽然没有敢去看蓝衣的方向,那是那股子哀怨的目光打在我身上……

    曲子完毕,蓝衣走回到我们这边,但是她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看向我。蓝衣,千万不要多想,一定一定别多想……我猛然的抬起头,看向蓝衣的眼睛,她的眼里有泪,有惆怅,对我,也有淡淡的审视。

    在兰妈妈的催促下,我缓慢的走到台中间,转身示意伴曲儿的姑娘可以开始弹了。

    轻柔的音乐响起,我轻轻的旋转着身子,听着这久违的歌,这首曲子,是我曾经在某电视剧里听到的,第一次听到后,就爱到不行,跑到网上搜索了很久都没找到。大概过了三四个月,网上才有人收录这首歌。

    随着音乐旋转了几圈后,我轻轻松开双后,任特制的水袖缓缓展开,像是蝴蝶翅膀一样的袖子,一点一点的变长,变的越来越飘逸,随着我的舞动和门外吹进来的微风,仿佛,我已经置身在仙镜一样。

    台下的抽气声和惊呼声已经干扰不到我的思绪,我听了心儿的话,所以我放任自己努力的跳着这支很久以前就构思好的舞,任自己的所有思想全倾注在舞蹈之上。

    轻甩水袖,任过长有袖子以自己的身侧飘动,轻轻的一片舞动着,一边吟唱着:

    “你走时霜叶正红,落叶飘在空中,你走后我收集着落叶,每片里有我的相思重重,当大雪纷飞的冬季,我的心也不曾冰封,多少次呼唤你的名字,多少次望断长空。也曾怪天怪地怪你不守信用,为什么聚也匆匆别也匆匆,从此辜负了秋月春风,千言万语如何诉情浓。经过了多少风霜,经过了多少盼望,我们终于相对。我怎能不感激上苍,结束了流浪和飘荡,我愿用最深情的爱,抚平你所有的沧桑,收拾你所有的悲伤,也曾怪天怪地怪你不守信用,为什么聚也匆匆别也匆匆,从此辜负了秋月春风,千言万语如何诉情浓……千言万语如何诉情浓……”

    其实我常常喜欢这样的,转着圈儿,感觉,任凭衣服翻飞时,是最自然的美,不做作,不娇纵,虽会似乎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性格,又或者,自然才是我最喜欢的吧。

    “也曾怪天怪地怪你不守信用,为什么聚也匆匆别也匆匆,从此辜负了秋月春风,千言万语如何诉情浓……”

    白色的衣裙翻飞,忽尔遮住双眼,忽尔和头发轻轻缠到一起。这是我这身衣服是特制的丝绸,所双接着舞步轻轻挥动着袖子时,都会像是抛到天际的海浪一样,轻轻的打了回去,然一继续在身边转啊转,转啊转。

    “千言万语如何诉情浓……”轻轻的闭上眼,我将自己随着落地的衣袖趴到地上,然后辗转的站起身,轻轻的,慢慢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依然在唱着,在舞着,这样的左跳右跳,腰间的伤虽然早就好了,但是也会有点疼痛。我轻皱了一下眉,扯开嘴娇笑着,看起来很是开怀。

    最后,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我要在我自己用衣袖甩出来的圈里钻过去,而且还要鲤鱼跃龙门时的高仰着头的感觉。用最快的速度将衣袖甩至成连起来的圆形,我听到台下那些不敢至信的惊叫。

    眼神瞟向裴彻宇的方向一眼,他只是在定定的看着我,但是握着扇子的手已经开始渐渐泛白。无心理会他的异样,我看向自己所设立的圆心,轻轻一个转身,把胳膊扭过去,好让自己可以在袖子因惯性而保持成圆的时候跳过去。

    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的掌声中,我跃起身。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与其说是在比赛,不如说我是在赌,我并非专业学过舞蹈的人,在二十一世纪时,只是喜欢那些舞蹈家们所跳出来的舞,那么柔美,我只是一个潜学者,所以,今天,我是重重的赌上了自己。这么豁的出去,其实,也是因为我知道,在那两个同样优秀的人中要出头,我绝对不可以太平凡。只是——

    好暖!

    我紧紧着双眼,却没有预期的冰冷和痛楚,鄂然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放大的俊脸正在我眼前看着我,只知道看着我的人的眼睛好深遂好深遂,像是要把人心吸进去一样。楞了半天,感觉四周太过于安静,我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脸。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向后连退数步。

    看出我的故意拉开距离,裴彻宇只是收回关心的神色,又变成了满脸的冷硬。但我又不惧他,不看不就好了?转头看向惊讶的兰妈妈,气得直跺脚的玉蝶,还有,满眼含泪哀怨的看着我的蓝衣……

    这样被裴彻宇接住,我本就是一直在紧闭着双眼,现下,大家都只是张着嘴满脸惊讶的看着我。害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的跳过了自己挥出来的圆圈儿,想了想,我白了裴彻宇一眼,转身走到玉蝶和蓝衣那边。

    是兰妈妈还回过神来,摆出微笑对着大家说:“看来胜负已定了……”

    我们三人同时抬头看向兰妈妈,等着她说出结果,其实我心里现在的紧张并不是因为结果,而是……我瞟了瞟站在对面一角的那个人,他刚刚为什么会上来接住我,我的死活于他何干呢?

    就在裴彻宇也在看着我的时候,走上来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者,在他身边耳语几句,就看到裴彻宇打开扇子轻轻点点头,随着那老者走出了人群。

    心头没来由的落空了一下,这么半天,他一直都在,却在马上要公布结果的时候离开了?他……他一点都不在乎谁输谁赢吗?

    “哎哟,他不就是走了吗?看看你们两个,一个皱眉一个含泪的!”玉蝶抬抬眼,很妩媚的笑着。

    我猛的看向玉蝶,却瞥见蓝衣也抬头看她,我和蓝衣的眼睛撞上,我有皱眉吗?但是蓝衣的眼泪快掉下来了倒是真的。

    “哼~还好我玉蝶识相的早,咱们这种风尘女子,再怎么喜欢少主,也根本不可能的。几年前我也一样对他爱慕至深呀,但是我也看得开,再怎么勾引,他对楼里的姑娘再怎么容忍,我们和他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个是天下的首富裴家堡的少堡主,一个是流落风尘的女子,听起来像是一段佳话,但实际上,我们于他,根本没有那个可能……”

    蓝衣瞪向玉蝶,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往日维持的风度,眼里的怨恨越来越深。

    “哟!可别瞪我呀!你们呐,还是早早收收心吧,干咱们这行的,谁不想掉个有钱的爷呀,谁没有个从良的梦呀?但是这梦是不是做的太大了?”玉蝶毫不示弱的回瞪着蓝衣的泪眼,嘴角带着一丝嘲笑。

    “好了!”兰妈妈回头轻斥了我们一句,然后终于宣布着:“本次花魁大赛的最终胜利者是……”

    玉蝶紧张兮兮双后握在一起,等着兰妈妈说出她最想听的名子。

    “若惜姑娘!”兰妈妈笑着看着我。

    我一呆,真的是我?这么说我刚刚的那个鲤鱼跃龙门的设计真的成功了?那裴彻宇为什么要跑上来接住我?害得我还以为自己失败了呢。

    蓝衣似乎并不在乎这个结果,只是看了我一眼,转身跑下了台,一转眼间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兰妈妈!”在台下的高呼声中,我只有保持僵硬的微笑,却不知接下来要干什么。只见玉蝶跺着脚,不服气的拽着兰妈妈的衣服撒着娇:“兰妈妈,这么多次花魁比赛,我从来没有输过,今天为什么是我输?玉蝶不干啦,兰妈妈……”

    我无奈的看着玉蝶偶尔小孩子的一面,轻轻的摇摇头,她虽有时可恨,但是可爱的时候也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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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6: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兰妈妈……”等兰妈妈将玉蝶劝走后,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人并未散去。有些不知所措,忙拉着她欲下台的身影,拽着兰妈妈的胳膊问道:“我可以回房了吗?”

    她笑着看着我:“今天晚上,就算我不让你喝酒也不行了!”

    “什……什么意思?”我打了个寒颤。

    “呵呵,孩子别怕,只是每次的花魁都要下去给台下的每个人敬酒,不管你的酒量如何,但必须陪他们喝到满意为止,因为决定胜负的,可是他们在台下的表情和谈话中所透露的感觉。我可是凭他们的想法来决定你们三人的输赢,所以,你必须以感谢的姿态去面对他们。谁要你喝几杯,你就得喝几杯。”

    天啊,昨天我既然已经豁出去了,自然已经不怕了。但是我昨晚上就大醉一场了,现在还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兰妈妈,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我弹个曲儿唱个歌什么的来谢谢他们……”

    “没有这规矩。”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孩子,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生存之道,我虽然不想让你受伤害,但是既然今天你已经答应和玉蝶她们摆擂台了,这后边的一切,都不是我能阻止的。”

    “这……”我咬着嘴,看着台下那些笑的开怀的公子哥们,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放心吧,等到了该阻止的时候,我会叫阿龙他们去阻止的。你不会被侵犯,顶多喝醉!”兰妈妈抬嘴微笑着。“还有,通常花魁下台和他们喝酒致谢的时候,会得到很我赏钱。”

    我一楞,不知兰妈妈是知道我有难处所以需要银子,还是她把我当成一个贪财的庸俗女子。

    “去吧!”兰妈妈拍拍我的背,转后独自走下台,我顺着她的背影看去,突然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蓝衣,她正呆呆的看着楼上某一处的最后一个房间。那个是裴彻宇偶尔来这里暂住时的房间,她在伤心吗?

    “若惜姑娘,怎么不下来?害羞啦?”台下的声音响起,我扫视着众人,却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轻轻弯起不自然的嘴角,娇声说:“才不是呢!”然后走下台,看所有人都就坐后,我将丫环递上来的酒杯拿起,从右边的第一个桌子开始敬起。

    并不是所有来沁芳阁的人都能够为了一场无聊的擂台而买单,所以今天的人相对来说比昨天少了几桌,但我今天却全无喝酒的性质,只能敷衍的对所有人笑笑,不多说什么,只是干杯,喝酒,然后再向下一桌行去。

    “来,公子,谢谢你们今天的赏识……呵呵……”

    就这样,我平稳的步子,一点点的摇晃起来,清醒的脑子,也越来越晕眩。但是似乎还有很多桌没有敬酒呢,我强忍着本就是宿醉的难受,一边灌酒一边娇笑。

    “呵呵,来,若惜敬你一杯……哈哈……”我笑着,醉着,但是眼角却时不时的打着角落里的蓝衣身上,她已经望着那个房间很久了。

    “哟,黄公子,您也来啦……来来来,若惜敬您!”

    步子越来越不稳,身后帮我端着酒的丫头掺住我的胳膊,好让我有个支撑。我回头对她笑笑:“谢谢……”

    “姑娘,你还受的住吗?要不要我向兰妈妈通报一声,送你回房?”那丫头很瘦,脸也干巴巴的,但眼睛却比这里所有人都清澈。反而我更羡慕她,至少不用被哪个人逼着喝酒,或者常常受到那些污言秽语,只要静静的端着一些东西就可以赚一些生活费。但是我不能,我需要十万两银子……

    “没事!受得住!”我柔柔的笑着,轻轻摆脱她扶在我胳膊上的小手,然后一晃一晃的走到一个桌旁,靠在桌上,妩媚的对着似乎有两个影子的人笑着:“来,公子……嘿嘿,若惜敬您……”

    “若惜姑娘这是醉了吗?”声音很模糊,我知道这是李公子,但是他怎么有两个影子?

    “恩哼~若惜才不会嘴呢……呵呵……”我将酒喝下去,刚想站直离开,却被李公子一把抓住了胳膊。

    “若惜姑娘应该是醉了,不如我带你去房里躺一会儿吧……”声音有些让人讨厌。

    我心中警铃大作,但却还是得装做若无其事的笑着:“若惜没有醉,还有这么多人没有敬到酒呢……呵呵……”我轻轻向身后的丫环招手,让她来扶我。

    她技巧的拉起我的胳膊,然后提着声音说:“姑娘,还有这么多桌儿没敬呢!我们要快点了!”

    看来这丫头见到的这种场面是太多了,我对她感激的微笑着。拿着倒满酒的小杯向前边走去。如果昨夜没有喝那么多,我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醉了。

    刚刚敬完一杯酒,就又被人拽到坐位上,我轻蹙眉头看着这个拉着我坐到他身边的人。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长的就很狂妄。

    “若惜姑娘,让本公子香一个,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他不容阻止的搂住我的腰,上下摸索着。

    很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我看向他手里的那一百两银票,心里抽的紧,如果不是为了小月,就算他现在给我几万两黄金我也不会让他亲。但是我的时间不够了,我要尽我所能的去筹钱。

    无奈的闭上眼,嘴角却在勉强的笑着,似乎像是很期盼他猥琐的吻一样,我必须闭着眼,不然眼里的泪就会流出来了。

    脸上的热气越来越重,虽然我现在满身酒味儿,但是这个越来越近的人身上的酒味儿更浓,我忍着想逃离的冲动,缩到袖子里的手,早已麻木,就算现在手心快被掐出了血,我也感觉不到痛了。

    耳边突然出了几声骚动,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大力的一扯,我诧异的睁开眼睛,看向此时怒视着我的人,心里一下子起了千层浪,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要怎么形容。他不是离开了吗……

    “裴彻宇?你不是这家青楼背后的老板吗?怎么了?生意不想做了还是怎么着?上次看到你教训肖天富时也是为了这娘们,今天还要惹本公子?”那男人腾的站起身,瞪向裴彻宇冒着寒光的眼睛。

    “陈知府府上的公子?”裴彻宇冷笑着,轻轻将他按回坐位上,甩手将我推到赶来的心儿身上。

    心儿扶着我,任我靠在她瘦小的肩上,我已经站不住了,只能靠着她,然后半睁着双眼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和那个什么陈公子说话。

    “知道你裴家堡很了不得,但是我陈天耀可不怕你,你裴彻宇既然是个老板,就应该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客人!”那陈公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在这沁芳阁,本公子哪个女人没玩过,现在就只是要这若惜给我亲一下,你裴彻宇就来阻拦,怎么着?这若惜姑娘被你裴大少堡主独享了?”

    被他刚刚说的这样弄的我差点呛了出来,脸上的热度也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因为什么,只好看着他们两个。

    “这若惜姑娘已经摆明了是个清倌儿,这沁芳阁虽是青楼,但是也要维护我们这里姑娘们的自尊,若连一个清倌儿的名誉都不能给她留着,我宁可关门不做了!”裴彻宇的表情没有一丝软话。

    “哈?这就是一直叱咤商场的裴彻宇说的话?果然啊,家大业大,这么大年沁芳阁都不在乎!”陈公子笑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难看。

    我看着裴彻宇的背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的确,他真的已经为了我出了很多次头了,特别是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怒心在上涨,根本无法消除。

    “陈公子,若没玩过隐,楼里的姑娘随便点,当然!除了清倌儿之外!”裴彻宇最后瞥了他一眼,就再也不看他,转身看着我。

    看他那像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我瑟缩的后退了一下。心儿却误以为我是完全的站不住了,求救似的对裴彻宇说:“少主,姐……哦不,若惜姑娘喝太多了,好像撑不住了,我先带她回房……”

    不等心儿说完,裴彻宇就站到我面前弯身抱起我,心儿诧异的看着裴彻宇这不容拒绝的动作,便松了手,呆呆的看着他。

    突然被他横抱起来,我吓的连忙抱紧他的脖子,回过神儿来才慌忙的松开手,低呼:“放开我!”

    裴彻宇却执意的抱着我穿过人群上了楼。

    “你放开我!你要干吗?”我挣扎着,推桑着他的胸口,我讨厌他,很讨厌他!

    “你给我安分点儿!不想我把你直接扔下去,你就老实呆着!”他怒道,眼睛瞪着我,仿佛真的会把我扔出去一样。我停下乱动的身子,含着委屈的泪看着他。

    走到我房门前,我抽噎着说:“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嘭!”他没有理会我的声音,一脚踹开我房间的门,抱着我走了进去,然后回身将门又踹了一脚,看着门关上后,然后将我一下子抛到地上。

    “啊!!!”痛死了……我倒在地上轻轻呻吟出声,忍在眼里的泪水终于还是随着疼痛倾泻而下。

    “你干什么啊!痛死了啦!”我狼狈的趴在地上,抬起头瞪向他,我才不管他在乱生什么气,就这么把我扔地上了,也不怕摔死我!”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深情不语泪珠落(2)

    “我看我真的不应该管你!”他看着我,满脸寒霜。

    “谁要你管了?我只是若惜,只是这沁芳阁一个卖艺的青楼女子,我要你裴大堡主管了吗?如果你没有出来捣乱,我就又多拿到一百两银子了!我就是这么贪钱,谁需要你管我了?”我大叫着,但是眼里的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刚刚被他这么一摔,刹时清醒了许多,我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奈何本来就已经晕的站不住了,现在被他一摔,更是雪上加霜。

    我一边哭着,一边用胳膊撑着自己虚软的身子,我要站起来,我要走开,我要离他远一些,他是个魔鬼,他根本就不懂别人的想法,他只有他自己,他要我做若惜我就是若惜,他我做清倌儿就要必须扔了银子被他强形带走。

    站不起来,哭的颤抖,哭的心痛,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任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那个就站在我身边的人,他是个魔鬼……

    “若惜……”裴彻宇蹲下身,轻轻抚着我的肩,我甩开他,眼睛看向窗外的星星。

    “若惜”!他用了些劲,将我拉了起来。

    我拒绝着,挣扎着垂打着他:“裴彻宇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你一次次的伤害我,然后又一次次的这样,你这算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混蛋……”

    感觉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越来越重,我害怕的挣扎着,我已经受不了他的伤害了,我现在的心头已经是伤痕累累,再也经受不起他的摧残。

    “若惜,听话……我扶你起来!”他的声音软了下来。

    但我却完全不想理会他,我打着他的胸口,甚至,指甲似乎划到了他的脸,我也停不下来,我只想让他离我远一点。

    “你放开我!滚开滚开,别碰我!!!!”我大声哭喊着,仿佛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语儿!”他突然将我拉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我:“别闹了,别闹了,语儿……”

    听到这一声‘语儿’,我停下挣扎,整个身子软在他怀里,听着他在我耳边一次次的叫着我的名子。

    我轻喘着,刚刚哭的太大声,整个人气儿有些顺不过来,抽噎的声音回荡在我这个小小的房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一样,因为他在叫我‘语儿’……

    他紧紧的抱着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似乎是想要把我身上所有的委屈都安慰掉,但是心里涌上来的痛,并不是他说抹掉就可以抹掉的啊……

    我狠心的再一次推开他,但却是摆脱不了他的钳制,我大声的哭着说:“放开我,别再伤害我了……我只做若惜,我是贪钱的庸俗女子,我不是什么语儿,你离我远一点……我受不起伤害,我求求你放了我,别再伤害我……我要忘了你,我必须忘了你,什么前世今生,我不过是个和你不一样的世界的人而己,我求你了,放了我吧……你还要伤害我到什么时候,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他又将我拉进他怀里,很紧很紧,我挣扎着,我必须逃开,我不管什么前世,什么情债,我不管他裴彻宇究竟把我当做什么,我没有精力去猜测!小月在等我,楚哥在等我,我负了洛辰,我负了古海,我甚至要负了我自己了……

    双唇突然被温热的唇覆住,我一惊,激烈的挣扎,为什么又吻我,我不要他把我当成一个可供调戏的青楼女子,如果不喜欢我,就不可以吻我……

    挣扎无效,双手被他用一只手禁锢在背后,另只手托着我的肩,让我无法逃离。我扭着身子,绝对不能让自己被她的吻而骗住,不可以!炽热的吻慢慢的转为温柔,像是在疼惜他的最爱一样,可是……我根本不是。

    泪水滑下,嘴里一阵咸瑟,他却依然吻着我。本就头晕,我知道我又要沉醉在他的亲吻中了。狠下心,使劲儿的咬着他的嘴。裴彻宇离开我的唇,我清楚的看到他嘴上的齿印,还有一点点渗出的血丝。

    我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直视着他充着血丝的双眼:“我是若惜!是青楼女子,裴少主可别自己掉了身份!”

    “你!”他无语的看着我,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

    “哈哈……”我继续在冰凉的地上坐着,仰视着他:“裴少主,若惜经不起您的玩弄……请您离开吧……”

    “语儿……”他看着我。

    “错了,我叫若惜,你说过,我只能是若惜,沁芳阁现在的花魁是若惜,我是风尘女子,您堂堂少主的身份别因为我而沾染了些什么尘埃了,快走吧!”我冷笑着。

    见我坐在地上很不舒服,裴彻宇蹲下身在我拒绝之前一把将我横抱起来。

    “你要做什么?”我推着他,但此时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只能干瞪着他。

    裴彻宇抱着我,然后将我放到床上,轻轻顺了顺我的头发,坐在床边皱眉看着我:“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直视着他:“不用管我就好了!”其实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刚刚他算是解救了我,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很多时候都是他出头来帮我了。只是我在心里不想对他有任何感情了,感激也不要。

    他突然笑了出来:“我怎么不管你?我真想不管,也不想在意……”他低下头,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却足以惊讶住。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因为我根本不可接话,一团乱麻一样的心,已经分不清他话里所包含的意思。

    “语儿……不,若惜!”他看像我,此时的眼里包涵着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脆弱:“别再伤害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被那陈天耀抱着差一点亲到你时,我根本是从楼上冲下去的!”他专注的看着我:“我没想到就是随着帐房查了一会儿账,你就这样!”

    他叹了一口气:“或者我应该让洛辰带你走,或者我真的错了,不该自私的要你留下。”

    “裴彻宇,你……”我惊恐的看着他,听着他此时语无论次的话,我听到了什么讯息吗?他,会不会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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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伤你伤的很深,是不是?”他看着我,眼里涌现不曾展现的温柔。

    我眨了眨眼,只觉头更晕了,呆呆的看着此时静静的坐在我的床边,温柔的看着我的裴彻宇。

    “你常常喜欢把什么前世今生的挂在嘴边,我一直不以为然,把你当成一个爱做梦的女人,以为你太天真……”他轻轻勾着嘴角,温柔的眼神让我几乎陶醉:“自从那天你和洛辰相见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居然会怕。却不知道要怕些什么,你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无法看透的女子,或者是上天的注定,我以为我可以尽量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被你这个奇怪的女人所左右,可是你居然叫语儿……”

    裴彻宇的眼光闪烁,一直在看着我的脸。我不太自然的回视着他,想在他的话中和他的眼中找到些什么。

    “裴彻宇。”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我不仅叫语儿,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东西是你应该知道,但你却不知道的。所以,如果说你没有看清你的感情,或者说你还想继续伤害我的话,请你远离我。”

    “语儿……”他轻轻笑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常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我一惊,他有前世的记忆了?“你……?”

    “其实就算没有那些梦,我都已经快要屈服在自己这种克制不住的感情下了……”他的表情僵硬,却仍是比曾经软话了许多:“我甚至在怀疑,你这个女人在我的生命中出现是代表了什么。”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不敢,不敢去放任自己的心,所以我不能在这些若隐若现的话中去奢求什么,我不想猜,很多东西,也不能乱猜。

    他看着我,抬起头轻轻将我额前被汗打湿的头发往后拨了拨,轻声说:“我也不清楚,有时候想好好的对你,但却不知为什么,有时候还想深深的刺激你这个贪钱的女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生气。等我自己找到了理由再告诉你!”他笑着。

    “贪钱的女人?呵呵……”我冷冷的扭头甩开他放在我额前的手,虽然那里有我所贪恋的温暖,但是他却根本不了解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以为你被谁点醒了,却没想到你裴少主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语儿!”他双手扳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并不是故意的要去中伤你,只是我不希望你是那样的女人,明白吗?”

    “你希望不希望关我什么事?”我抬手将他放在我脸颊的双手拉开,我可不会因为他裴彻宇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再次沦陷。既然他对我没有任何前世的记忆,我何苦非要去在心头那股奇怪的痛楚。我在梦里,明明看到是他扔下木偶娃娃抛弃我而去,凭什么是我来还他的情债。

    很多东西,我已经想开了,既然他理不情对我的感情,或者找不到前世的记忆,我也不必苦苦执着于那些前尘往事。我现在虽然身处青楼,但我一样可以好好的活着,现在只要把小月的病治好,我们三个兄妹可以好好的生活,随便找点活计,就这么活着。我不要在乎裴彻宇的话,我也不要在乎他突然的这些话中暗藏的含义。

    “我想知道,你最初来时和我说的要还我的情债,是怎么回事?”他避开我话中的冷枪,静静的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角,心里一阵委屈,凭什么我心里为对他的感情纠结的要死的时候,他那样的对我,又凭什么当我试着让自己放下的时候,他又来深究这些东西,这些我自从那天在裴家堡跑出来后就极力的让自己忘却的东西。

    我抬眼看着他,然后想要坐起身子,他见我的动作,便将我的软枕扶正了些,随后扶着我靠在后边的枕头上。我当他这一切是应该的,谁叫他把本来就醉酒的我那么重的抛到地上,弄得我浑身都疼的要死,不想动弹身子。

    找着一个能靠的比较舒服的姿势后,我看着裴彻宇那不同于往日的表情:“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些?”

    “只是突然觉得我应该知道。”他将手中的玉骨扇轻轻放到我床边的桌子上,然后端坐着看着我。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记得当初你说过,你不需要我还你什么情债的呵!所以,这些事情别再提了,你继续做你的少堡主,我继续做我的若惜,做一个贪钱的女人!”

    “这么梗梗于怀?”他笑着看着我,像是对我很无奈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梗梗于怀?我不就是这样的女子嘛?你不是一直很不噱吗?突然中了什么邪了你?”

    “好了,别在那自己憋着气了,说说,是什么样的情债?”他笑着。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一阵彷徨,只好说着我自己个摸不着边际的话:“有个人说我前生欠了你,这辈子要还你,什么今世债来生还啊乱七八糟的!”

    “是什么人说的?”他的眼里放着光:“是不是一个白胡子的老人?胡子很长?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什么仙风道骨啊?他本来就是仙嘛!”我反驳,却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说露了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只见他只是笑着,专注的看着我。

    “干吗这么看我?”我向后缩了一下,这个男人今天有点奇怪,不对,应该说自从他今天出现后就有点奇怪。

    “或者我真的应该重新审视你!”他笑着,抬手又将我脸旁的发丝往后缕了几下,极尽温柔。

    “用不着!”我拍掉他的手:“你裴少主说过了不用我还你债了,当然我们这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说现在非得扯上一点,也就是你是老板,我是员工!”

    “员工???”他眼里闪着疑问。

    “就是我是替你赚钱的一个奴役而己!”我鄙视的看着他,这样的他,真的真的很不习惯,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那是梦中的彻宇哥哥,可不是这个裴大少主。

    “哦!”他点点头:“可是我现在反悔了,我想要你还我情债!”

    “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理他的话,径直的看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翻,在我面前的的确是裴彻宇本人啊,怎么这么古怪?明明一直他都很看不起我的嘛,现在好像是我在抛弃他一样了?

    “我会发生什么事?”他不置可庇的笑了一下,眼神依然不离开我。

    “拜托你裴少主快回你的裴家堡好不好?我现在可是宿醉加上又大醉一场啊,你想让我陪你说话到什么时候?”我冲他翻着白眼,我实在受不了他现在温柔的样子,真的快让我心里的防线崩溃了。

    “宿醉?”他的眼神锐利了起来:“昨天喝酒了?”

    “我是青楼女子,喝点酒是正常的吧?”我猛的又翻了个白眼,无奈状的仰倒在靠枕上。

    他沉思的看着我,似乎想要在我的眼里读出什么,我慌忙的别开脸,张望着我这已经看过很多遍的自己的房间。

    “别再勉强自己,男人喝太多酒都对身体不好,何况女人?”他叹了口气,像是在压抑着怒火一样,轻声说。

    “呵呵……”我无所谓的摇摇头:“我只是在努力的赚钱而己,我没有勉强自己!”心口不一,谁不会呀?

    “别逼我让沁芳阁关门大吉!!!”裴彻宇咬着牙瞪着我,眼里突然闪出危险的气息。

    “哈?你是谁呀你,关门大吉?切……”我一楞,突然想到他是沁芳阁背后真正的老板,这话一点也没有夸大。我回瞪着他:“你在威胁我?”

    “没错!”他收起冷凝的脸色,轻轻笑了。

    妈妈哟,这男的今天似乎真的有点不太正常,平常要吵要闹的可是一句小小的句我们就可以冷战数天,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被树刺激到了?

    “你不会的!”我斥笑着:“扬州城最大的青楼,怎么会因为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而瞬间关门大吉了?可笑!”

    “如果你从现在开始老实的在这里呆着,不出去弹琴唱曲儿,不出去喝酒,不出去卖弄,我就不会,毕竟这是我裴家堡的产业!”他收起笑,注视着我。

    “怎么可能!”我大叫:“那我靠什么赚钱?我要赚银子!你也知道我要钱,不让我出去表演,我白吃等死啊?”更何况,小月的情况不容乐观,我现在都怕赚不到十万两呢,他居然给我下禁止令?

    裴彻宇的眼里蒙上一层寒霜,就这么看着我,瞪着我,仿佛要用眼神把我冻僵一样。我故意忽视他,仰起头看着床上的雕花,一根一根的在心里数着那上边雕出的羽毛。

    床板突然一下剧烈的阵动,我吓的往床里缩了一下,半天才反映过来,是裴彻宇刚刚的拳头砸在我的床上了。

    “你要干什么?我现在本来就难受的要死,我需要休息,你还要把我床板砸坏吗?”我大叫着:“你今天维持了这么半天的温柔,怎么了?忍不住了?以前你总说我有目的,我现在真的很想问你,这么半天,你好像很心疼我的样子,你究竟有什么目地?!!!”我大叫着说出气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说出来的,但是我就是不能这么忍着,我必须骂出来才能消除心里的那丝涌现起来的感情。我瞪着他微青的脸,不依不饶的看着他,我要把他的温柔瞪回去,我要把今天他说的一切话瞪回去。这么不明不白,裴彻宇,你别想变着法儿的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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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 01:3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蚊子 于 2012-6-2 01:37 编辑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如果,你从我对你说出这么多话之后,再敢出去表演,再敢出去喝的大醉,我一定会让沁芳阁从此在扬州城消失!让你连这个场子也没有!“他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我。
    我眼神闪了一下,笑了出来:“似乎你是在用你自己的产业来威胁我?让沁芳阁关门?是你的损失大些还是我的损失大了些?这不该是你裴少主的做风吧?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我自有我的分寸,但是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裴彻宇站起身,拿起扇子,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如果你觉得我做不出来的话,可以试一试!”突然,他笑的很邪魅。
    心里的恐惧不是来源于他,只是,突然觉得,似乎小月和楚哥压在我身上的希望瞬间被裴彻宇无情的熄灭了。他知道,我不敢拿这整间沁芳阁开玩笑,虽然产业是他的,但是我对兰妈妈的感情还有对楼里这些姑娘们的想法,我不想伤害到她们……他居然会拿住我的弱点?
    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喃喃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不这样怎么栓住你?”他笑着,似乎在为自己的胜利而笑。
    我痛苦的闭了闭眼:“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栓住我?我只是一个低下的青楼女子,不是吗?”
    “我说过,我应该重新审视你!”他皱起了眉:“别摆出这种似乎我又深深的伤害了你的样子,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单纯!这里毕竟是青楼,时间久了,谁也奈何不住谁了,我是好心的救你出了这深渊而己!”
    “好心?”我轻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也不知道我心里的苦,谁不想好好的活着,谁愿意在这里天天对着那些恶心的男人笑。我的一切你都不明白,你都不曾发现,包括我的出现,你也不清楚是代表了什么!那我们就别再有瓜葛了啊,你却一定要逼着我……”泪水流下,我深呼吸着,静静的看着站在一旁那个正忧心的看着我的男人:“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需要你的挽救,如果你裴彻宇一直都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就别再费心找了。我和你,没有多大的渊源。”
    “语儿,有些东西你别太固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改变,对你的态度也不是什么瞬间就改变了,我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不可以再做出对自己危险的事!”他俯下身,手轻放在我的肩上。
    “哼……”我笑着轻哼,躲开他放在肩上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早就已经累了,坚持也坚持不下去,现在我宁可自己什么也想不出来,裴彻宇也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不用常常这样说这些奇怪的话。“我又没有勉强你什么,何苦用这种为难的口气来和我说话?你才是少主,我只是你产业下的一个小娄罗。你不必太过在意!”
    “别逼我!”他突然很淡很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自那天裴彻宇离开后,我没有再出去表演过,在房间里听着外边有些人的叫骂声,说什么若惜大牌了,三天两头的消失,他们来花的银子全这么没了,也没见到若惜的人影。
    我在房里郁闷至极,兰妈妈收到裴彻宇的吩咐,不准我出去再当什么青楼女子,要我安然的在房里呆着,如果闷了可以顺着后门出去逛街,但是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我苦笑,简直就像一个囚牢一样。其实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这样静静的生活也很好,不需要再去勉强的笑,勉强的让自己坚强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只是,小月她等不了……
    很久没有回去看小月和楚哥了,我在心儿的频频叮嘱下,穿上外衣从后门跑了出去。
    扬州的街道依然这么繁华,一点也不似我现在紊乱的心,一切都太乱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活的太累,如果没有小月和楚哥这个兄妹所给我的压力支撑,或许我早就自怨自艾的放弃了自己。也许我会和洛辰去王府,只是没有人会知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我没有进沁芳阁,也许我再也见不到裴彻宇,也许我梦不到那点点滴滴的过去,也许月老觉得我太失败了,一气之下可以把我送回二十一世纪。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医馆前。门是关着的,我一惊,忙着上前去敲门,敲了半天,就在我差点要撞门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出来的是他们家里的一个丫环,这丫环见着我时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问:“你是林姑娘?”
    “是我!”见着这丫头开了门,我才放下心来急着问:“楚哥和小月呢?”
    “啊?”那丫头眨了眨眼,然后让我进去,说:“小月姑娘的病情恶化,老爷说这几天医馆关门,专心救治小月姑娘。”
    “病情恶化?”我惊叫:“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后边的房间,林姑娘我带你去!”小丫头走在前边,脚步很快,看来是这间医馆的所有人都在小月的房间帮忙,我随着她的脚步走到了后院。
    只见很多人都在端水或者端着药碗来回走,我急忙的冲进了那个人流很多的房间,却看到满地的狼藉和楚哥空洞的双眼。我有些颤抖的走了过去,站到楚哥身边,看向他所望着的地方。
    陈大夫正在给小月的双手包扎,而小月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不似前几个月那样,只是虚弱的躺在床上不动不动,她现在似乎在挣扎。
    “小月!”我跑过去,蹲到她床边,看着她本是苍白的脸现在似乎因为在隐忍着什么而憋的通红:“陈大夫,小月她怎么了?”我急着问着正忙活的大夫。
    他一边给小月包扎双手,一边叹着气说:“这姑娘的病情严重恶化,只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等不了那么久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拽住他的胳膊,满脸的焦急。
    “她身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全身,现在她不仅仅是虚弱了。看到她这受伤的手了没?这是她自己忍着身上的痛楚,而指甲陷进手心,出了很多血,而且血近黑色!”
    “意思是?”我担心的皱眉,小月紧闭着双眼,似乎不知道我回来看她了,她只是一直在呻吟,满脸都是汗。
    “小月姑娘的身子已经挺不过半个月了,若再没有千年冰芝相救,只怕,哎……”陈大夫说了一半,似是不忍心再说下去:“只可惜了这姑娘红颜薄命了!”
    “陈大夫!您当初不是说她还可以挺半年的嘛,现在才过去两三个月啊,她怎么就……?”心痛的泪水划了下来,我来不急抹去,只是紧紧的抓着他苍老的手,哀求似的问。
    “当初也就是预测出来小月姑娘大概会挺多久,只是没想到她的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病情恶化的已经超出老夫的预料了……”陈大夫惋惜的摇着头。
    “小月!”见小月痛苦的呻吟着,被包住的手还隐约的渗透着血丝,我的心真的快要揪在一起,难受的要命:“小月别咬嘴,不要咬!”见她又要咬自己的嘴,我忙伸出手去阻挡,却没想到小月在没意识的情况下一下子咬住我的手。
    “啊!”我大叫,却不敢收回手,她咬的很用力,也可以感觉到她究竟在忍受多大的痛楚:“小月……”手上的痛已经比不上心上的痛,我含泪看着她满脸的汗。
    “林姑娘,你的手……”陈大夫想要上前阻挡,却被一个身影更快速的挡到了面前,拉着我就往后退。我惊诧的回头看向楚哥,他正捧起我带血的手,仔细的看着。
    “有没有事?”楚哥看着我。
    我低下头,轻轻摇了摇自己已经茫然的脑袋:“我没事,但是小月她……她怎么会这样?”我转身揪住他的衣袖。
    楚哥没有说话,扭过头,不让我看他眼里的泪水,但是那抹掉落的晶莹,他要如何隐藏。我心疼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看向小月,为什么啊。
    小月是我来到古代后的第一个亲人,她怎么可以有事!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的……我轻轻推开楚哥,走回小月床边看着她一次次的皱眉,一次次的咬牙硬撑过去。
    “陈大夫……”我轻声叫着正忙着给小月嘴上擦药的老大夫:“只剩半个月了吗?”
    “林姑娘,这种病老夫不能做太大的保证,最终也要看小月姑娘的意志力了,如果她挺得住,多挺一天是一天,如果她放弃自己了,三天都挺不过去。因为那个毒水害死过很多人,中毒的人心头如万虫啃咬,每天全身抽筋不下五次……”
    “不要说了……”我颓然的坐着,抬头痛苦的看着老大夫:“现在,只要有千年冰芝,小月的病就可以好了是不是?”
    陈大夫点点头,然后惋惜的看着小月:“只是那千年冰芝这么贵,只怕……小月姑娘挺不到你们把银子凑齐啊……”
    “不会的!小月绝对不会有事的!”我站起身,目光坚定的看着陈大夫苍老的脸。他已经尽力了……
    看着楚哥那空洞的眼,腮边的胡茬,和眼里的痛惜,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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