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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情寂寞

湘西赶尸鬼事,其实你也可以赶尸。【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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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5 22:4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猴浑身若燃气一种犹如实质的火焰一般,整个身子被包裹在火焰之中,而此时的天罗地网已然快要着地,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无数刚刚爬出的地面的鬼怪又惊慌不跌的返回地里,旱魃浑身的光芒暴涨,所遇之处,红光弥漫,泛起冲天的大火。无数道冲天火浪纵横飞舞,如火上浇油一般,根本无法阻住来势,流星雨般的呼啸冲落,轰鸣四起……
林灵素在站在萌萌的肩上,怔怔地看着这场瑰丽壮观的冲天大火,喃喃地道:“疯了,都疯了,一切都完了。”
此时王驼子高声呼喝道:“小子娃子,你的玉女反闭之局呢?”
王驼子一言惊起梦中人,此时林灵素这才猛地反省过来,此前为了阻止魏宁王驼子等人利用道术,自己已经布下了反闭之局,在这局中,自己才是掌局者啊。
林灵素大声道:“画地局,出天门,入地户,颠倒三五,低昂步罡,为我生形,吾载日载月,足履北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匈陈、腾蛇乘我而行,行到某所,左右巡防,随行随止,随卧随起,辟除盗贼,鬼魅消亡。”咒闭,林灵素左手捏应灵摄妖印,右手捏北酆杀鬼印,只见凭空出现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匈陈、腾蛇,在空中左右腾挪翻滚,在漫天霞云如旋涡怒转,六兽齐声呼喝,鬼怪遁形,火球激吼,在他们四周交错冲射,林灵素念完咒完毕,浑身只觉得气血翻腾,双目一闭,身子一软,直接从阳神玉男的肩膀上跌落下来。直直地摔入了九幽地狱之中。



“糟糕”,魏宁暗叫一声,飞身而出,横过乱石穿空,身形飞快地扑向林灵素,林灵素身形急下,魏宁一咬牙,居然也飞身而下,扑向林灵素,往深不见底深渊处去飞驰急下,用力拦腰抱住了林灵素,脚尖一点落下的一块巨石,借力上升。
此时林灵素若回光返照一般,忽然秀目睁开,看了一眼魏宁狠声道:“我要死便死,何须你来假惺惺地救我。”
说完用力一挣,双腿用力,奋力将魏宁蹬往上空。自己又是一昏,身形直线下坠。
魏宁没有准备,身子失去了平衡,四周又无处可借力,大叫一声,顺着势,也如脱线风筝一般,往下掉了下去。
“都到这关头了,还在胡闹。”王驼子跺足怒喝道,手中慌忙捏决,只见旱魃身子飞快地发生着变化,变成化作身长两丈,似犬类马的怪物,浑身布满鳞甲,脑后长满长长的红色鬃毛,浑身冒着一两丈长的烈焰光芒。
旱魃仰天长啸一声,四足冒出莲花火焰,满身金光森森,口中喷火数丈,烈焰所到之处,群鬼化作飞灰。
“旱魃兄,拜托了。”说完王驼子往越拉越大的地穴里面跳了下去,旱魃飞身而下,接住王驼子,王驼子骑在旱魃身上,在地穴之中,将魏宁和林灵素救起,一手一人。
此时林灵素发动的天罗地网阵已经堪堪落在地面之上,仅仅露出一人身的缝隙。
“不行,你这样会拖了速度的,天网已下,我只能带两人出去。”王驼子身下的旱魃急声道。
“什么意思。”王驼子急声反问道。
“放手一个。”旱魃急声道。
“不能两个人都救吗?”
“不能。”
王驼子长叹了一声,他知道,此时若不再做决断,恐怕三人都要掉入这深不见底的九幽地狱之中,当断则断,于是心中一横,松开了左手.......
可是他左手所救之人,却是魏宁!
“师傅!”魏宁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哑声叫道,身子却急速都下坠。
王驼子双目泪光涟涟,几乎不忍往下看正在跌入九幽地狱的魏宁一眼,手中将林灵素紧紧的抱住。
旱魃只承两人重量,顿时轻巧了不少,身化长虹,飞快的从地里奔向地面。王驼子抱着林灵素就地一滚,此时这张毁天灭地的巨网,堪堪落下。
“魏宁!”
“老公。”
柳灵郎与丁滢齐声惊呼道,双双飞身跳入深渊之中。
大地隆隆作响,开始慢慢地合拢,王驼子站在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之上,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林灵素,怔怔地看着这毁天灭地地一幕。
脑海中回想的是自己松开魏宁的手时候,魏宁那绝望的眼神,和撕心裂肺地叫声:“师傅......”
“小宁,为师负你啊!!!”扑通一声,王驼子瞬间犹如苍老了千百岁一般,跪倒在地上,声音回荡在山中,如泣如诉,凄凉悲壮。
此时林灵素已经悠悠的转醒。
“你的!”林灵素发现自己居然在王处一的怀里,顿时又惊又怒,弹身而起,后退了几步,用剑遥遥的指定王驼子。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王驼子此时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没有跟她插科打诨的心情,冷冷地道:“你走吧,我不想跟你打,我累了。”
“想走!”林灵素怒道,“王驼子,你与我家那笔血债,你难道真的不想还了吗?”
王驼子心不在焉,喃喃自语,“血债,血债,我欠的血债.....”忽然王驼子用力在地上一砸,大声道:“你们受的委屈都要我来偿还,那我受的委屈我又找谁去还!你不是要杀我给你们祖宗们报仇吗,来啊,来啊,往我这里砍下去,砍下去就好,来啊,来啊。”王驼子状若风魔,用手抓住林灵素手中的长剑,鲜血顺着剑身淌了下来,王驼子用长剑抵住自己咽喉,狠声道:“来啊,来啊,你杀了我,反正老子也活腻了!”
“是你说的,别怪我....”林灵素断声道,手中的长剑顺力送去。
“哐当。”未等林灵素手中长剑刺入,自己的长剑已经断成两截,林灵素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如同火烧过一般,疼痛难忍,只得下意识地将剑扔下。
只见自己的半截剑身已经被两根指头夹住,夹住这剑的是一个穿着金色衣服的中年人。锦衣玉面,飞眉入鬓,十分潇洒好看,他斜眼看了林灵素一眼,道:“刚才若不是他救了你,你此时已经掉入了九幽地狱之中。”
“你是谁?”林灵素后退半步,全身戒备,可是由于刚才与魏宁缠斗半日,又发动了玉女反闭之局,气血两亏,支撑不住,一下跌倒在地上。
忽然,王驼子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金衣人,用力摇动他的肩膀道:“我只不过是想死而已,我只不过是想死而已,难道你连死都不让我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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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5 22:45:16 | 显示全部楼层
金衣人沉默了半晌,道:“你我相依相存,若你神形俱灭,我也不能修的正果,对不起。”
“呵呵呵,”王驼子自顾自的笑道,自己策划了上百年的过阴的失败,刚才又连自己徒弟都救不了,一时之间,百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愤懑、不满和沮丧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妈的!”王驼子高声叫骂,忽然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头,仰天大声道:“苍天啊,你他妈的死了吗,你要是没有死,你他妈就睁开眼睛看看,老子只不过是想死而已,难道你他妈的连死都不让老子死吗?你他妈的给我去死吧。”说完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砸向天空,王驼子时哭时笑,状若疯狂,跌跌撞撞地下山了。
金衣人身形一闪,也消失不见。
林灵素怔怔地看着王处一,刚才王驼子和平常大相径庭的情绪发泄,似乎也深深的感染了她,悠悠地叹了口气,道:“苍天啊,你当真无眼啊,若是有眼,就让我爹活过来,让小老鼠回到我的身边来吧。”
说完,转身离开。

魏宁身形还在下坠,身边的一切都在飞速地发生着变化,魏宁只觉得耳边生风,不断的听见大门打开之声。
“轰隆”“轰隆”...
一层一层,仿佛来自洪荒太古一般,延绵不绝。
星空轮转,魏宁仿佛过了悠悠万载一般,醒了过来。
天地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魏宁挣扎地爬了起来,心中暗自道:“告诉我,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魏宁强撑开阴阳眼,但是所有一切还是一团漆黑,仿佛在鸿蒙初开之时一般。
这种静谧到极点的感觉,让他心惊肉跳。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
“老公,我在的,不管这是哪里,我都在的。”
丁滢的手那么的冷,冷的魏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心里却慢慢的温暖起来。
忽然,遥遥传来歌谣:欢日甚少,戚日苦多。何以忘忧,弹筝酒歌。
歌谣一罢,忽然天地敞亮,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生机,万物自由,无处不存在着勃勃的生机,仰望蓝天,万里无云,一轮金日遥挂中日,发出万道毫光,却又温暖如玉。
这样的新天地,充满了新的生机,魏宁握住丁滢的手,几乎都看呆了,这比之柳灵郎的内天地也不遑多让啊。
柳灵郎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
这是哪里?
这个问题开始在魏宁的脑海中盘旋。
此时做歌之人遥遥而来,只见他金衣闪闪,看了魏宁一眼,笑道:“我这首善哉行可曾入你之法眼”。
魏宁苦笑一声,道:“请问一下,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没有人啊?”
“怎么没有人?”来人轻笑了一声道:“一人亦满,多人亦满,自然是容不下他人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魏宁愕然道。
金衣人笑道:“你我皆为同类,早已不再六道轮回之中,天地之大,早已无你我二人的容身之地,不在此处容身,又在何处?”
魏宁被这个金衣人已经搅得头都大了,郁闷道:“这到底是哪里,我还能回去吗?”
“哈哈哈哈。”金衣人一阵长笑道:“回,回哪。去又是去哪呢?不若你我就在这无间道中,直接断除烦恼的修行,由此也可无间隔地进入解脱道,到时候也能修的正果,你看怎么样?”
魏宁摇了摇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想回去。”
金衣人点了点头道:“也罢,对于凡人来说,最大的便是背负。当年王处一也就是因为背负太多,所以未能被我引渡,至此百年沉沦人欲,若是这样,你若是真的想回去,我便成全你,只是对于你来说,你可能又将陷入人间无数的善恶循环中,不似我等这般超脱了。”
魏宁坚定地道:“我要回去。”
金衣人点了点头,望了望在一旁看着他的柳灵郎道:“小子,你呢,要不要留下来,你乃是旱魃精魄与四柱全阴的婴灵结合生出的怪胎,刚才若不是老王及时把我叫出来阻止你,再加上那个小女孩的阵局,封印了你一部分的力量,你刚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若是真的将地狱那十万阴灵放了人间,天地将大乱,人间又是一场百年浩劫。”
柳灵郎反嘴道:“刚才那个臭女人想杀我姐姐,我就要帮忙,谁欺负魏宁,和我姐姐,我就要帮忙。”
金衣人哑然失笑道:“忙不是这么帮的,你得天独厚,后天又福缘深厚,将来的成就肯定会超过我,若是你能定下心来,跟我在这无间地狱中修行,不出千年,你定然能修得正果,怎么样。”
“正果是什么,好吃嘛?”柳灵郎痴痴地看着魏宁问道。
三人同时气结。
金衣人又问道:“你呢,女娃,你在这阳世已经太久了,沾染了太多的人间烟火,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轮回...”
“不了”丁滢摇了摇头,道:“我要跟我老公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开。”
金衣人叹了口气,道:“痴男怨女的故事怎么每朝每代都有啊,当年那个姓邬的已经够笨了,结果没想到。唉...也罢,这样吧,你留在阳间也可以,但是要记住,多修炼,少见光,没事就不要随便打个伞出来散步了,在小红珠里面不是很好吗?”
丁滢一阵赧然。
“好吧,既然你们三人主意一定,我就依了你们,若是常人,我也懒得管,但是王处一那小子对我不薄,老是看他那丢魂失魄的样子,我也不爽,这样吧,你们闭上眼睛,我送你们还阳吧。”
说完魏宁双眼一闭,那金衣人又消失了,凭空传来他朗朗而来的善哉行。
张牛在屋子外面踱来踱去,手背在身后,他的妻子已经在屋子里面难产三个小时了,张牛只怪自己家穷,去不起医院,所以只得请了村上的老妇做着接生,这要是搞不好一尸两命,自己怎么跟翠花他爹,跟自己的爹和祖宗交代啊。
“吸气,吐气...哎呀,没叫你放屁啊。”接生婆也是吓得浑身大汗,语无伦次,她接生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怪异的情况,一般顺产便是头先出来,便是难产也是脚先出来,可是这位肚子里的小少爷,不管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翠花哎呦之声叫个不停,声声敲在张牛的心上,疼的若伤口上撒盐,这可怎么办啊。
张牛只得又再一次点燃香,对着堂屋中的祈祷,可是堂屋中挂的各路神仙,都早已在破四旧的时候便剥落去了,上面挂着的威风凛凛得十大元帅,几十年未曾变过。
“各位元帅们啊,保佑我家母子平安吧,求求您们呢。”张牛跪在神像前叩头不止。
“生了啊。”屋里面的接生婆大声道。
张牛霍然站了起来,一愣道:“这也行?!谢谢元帅们显灵,谢谢。”
说完飞也似的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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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5 22:4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见红光一闪,满屋红光满地,接生婆忽然尖叫一声,若见鬼一般,从屋子里面狂奔而出,怎么回事,张牛对着屋里面瞄上一眼,忽然也大声道:“鬼啊。”
说完比接生婆更加不如,晕了过去。
再看翠花,往自己的双腿处看了一眼,双眼一番,直接也步自己老公的后尘,昏了过去。
原来这出来的东西,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圆乎乎的肉球,就如同小说里面写的哪吒降世一般。
这肉球滴溜溜地在地上滚了几遭,便忽然炸开,里面出来个一个面容俊俏的男子,男子身子在红光中慢慢的变大,不一会儿满屋子的红光便退却,魏宁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终于回来了。”
原来这金衣男子使用的便是鬼仙得道中的“末后一着”让魏宁夺舍投胎,重返阳世。
魏宁看了一眼昏倒的张牛两夫妻,苦笑道:“多有惊扰,真的不好意思。我既然出你腹中,便也算是你二人之子了。”说完给两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转身离去。
屋外已是夕阳西斜之时,魏宁吸了一口空气,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小村庄,没有都市的繁华,却有着乡村特有的宁静。
魏宁沿着山村小路走了不远,终于看见附近有了人烟,高声问道:“前面的朋友,请问这里是哪?”
那人显然没有听懂魏宁的话,魏宁又高声叫了几句,那人才反映过来,用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道:“这里是均安镇哦,朋友你是外地来的吧,怎么来了均安镇是走亲戚还是做生意的?”
魏宁苦笑一声,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来投胎的吧,此时天色已经晚了,魏宁轻声问道:“这位乡亲,这附近可有旅店啊,这么晚了。你看我.....”
“呵呵,”那位乡亲显然十分热情好客,看了魏宁一眼,道:“我看你小子长的也老实,肯定也不是什么坏人,这样吧,你要是看得起我,便去我家将就一个晚上,好了,出门靠朋友,走吧。”
魏宁大喜道:“这样真不好意思,可是我身上.....”说完囧然一笑。
乡亲长笑道:“哪里的话,不要你的钱的,走吧,我叫张虎,你叫什么名字?”
魏宁心中对这位豪爽的乡亲十分感激道:“我叫魏宁。”
两人一路攀谈,便到了一家农家的小屋,屋里面炊烟袅袅,显然是屋里有女主人在做饭,张龙领着魏宁进屋,开门就嚷道:“孩子他妈,来客人了。出来出来。”
屋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边看着魏宁用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抹着手上的油污,一边笑道:“你好。”妇女看上去十分腼腆,对着魏宁一个劲地笑。
张龙领着魏宁回家,在堂屋里面做好,屋里的电器看上去都不是很多,而且一般都是山寨产品,看上去这家人应该不是很富有,张龙的老婆端上茶水后,张龙问道:“二弟的媳妇有了吗?”
张龙的老婆一听便叹了一口气,道:“这不,都一天了,也没有人来送个信,真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张龙道:“二弟就是过于老实,出去打工不但没有挣到钱,还把积攒的几千块路费都摊进去了,唉,原本想着给他娶了个老婆以后会安生点,没有想到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记得等二弟媳妇生了之后,把咱家的老母鸡给炖了送去。”
张龙的老婆横了张龙一眼道:“我自然知道,哪用还要你提醒啊。”
张龙交代了家务事,才和魏宁攀谈起来,不一会儿,张龙媳妇便把晚饭做好了,三人一边谈一般吃,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这时候,屋外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外,怯生生地看着屋里面,却不敢进门。
魏宁正要起身,张龙一把拦在了他,冷声道:“不要管她。”
魏宁不由得大为奇怪,张龙对他一个陌生人都这么热情,怎么对这个一个老太太却如此冰冷,又看了一眼张龙的老婆,只见张龙的老婆更是脸色冰冷,看都不看那个老太太一眼。
这位老太太,看上去几乎有八十岁以上了,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上面还叠叠地打着好几个补丁,面黄肌瘦,显然长期营养不良,更加奇怪的是,她后脑留着长长的辫子,盘在脑后面。眼光中透着乞求的神色,看着屋里面三人吃饭。
自从这个老太太出现之后,张龙便神情暴躁,又刨了几口饭,陡然将碗往桌子上一打,大声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不会同意的,你怎么老是不听!要是再来,我就要托扫帚赶你出去了。”
老太太泪水涟涟道:“老张,我也知道,可是你看看我们家的小莲,就当是可怜可怜她吧。”
“不行,跟你们冰心堂里面的人扯上关系的都是晦气,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将我儿子与你们拍门的。”
老太太从怀里面掏出一把散钞,有五块的,也有十块的,甚至还有一角两角的,有的看上去都已经残破不堪了,不知道老太太积攒了多久,才积攒了这笔钱:“老张,这是我们给小莲买门口的钱......”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钱的事!”张龙大声道:“就算我求求你们了,你就让我儿子安心的去吧,别在招惹他了,好吗?”
张龙说完,张龙的媳妇也不禁眼泪涟涟,显然是触动了伤心事。




魏宁这时候有些看不下去了,问道:“张哥,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龙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我们以前造的孽啊,让我儿子,唉,可怜啊。”
听这夫妻的口气,魏宁大抵知道了,肯定这张龙夫妇的儿子可能已经出了意外死了,可是这和门外的这个老太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龙这时候也不瞒着魏宁,道:“门外的老太是冰心堂的自梳女,他们是来为他的姐妹买门口的。”
哦,什么意思,魏宁一听更是迷糊了。
张龙解释了一番,魏宁才明白了,所谓自梳女,乃是这里一些终生不嫁的女子,通过举行“梳髻”仪式后,将自己的辫子挽成发髻,表示永不嫁人。 他们大多群居在姑婆屋中,相互扶持,感情极为深厚,如今最有名的姑婆村便是冰玉堂,被称为珠三角地区自梳女历史的重要见证。但是他们按俗例,是不能死在娘家或其他亲戚家,只能抬到村外,死后也只有自梳姐妹前往吊祭扫墓,因而一些自梳女被迫“守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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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5 22:48:52 | 显示全部楼层
“守墓清”又叫“买门口”,即自梳女找一死人出嫁,做死者名义上的妻子,以便将来可以老死夫家。自梳女要付给婆家一笔钱来“买门口”。
魏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自梳女是前来“买门口”的,只是这张家为何不同意呢。后来想想,也就明白,张虎夫妻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对着儿子的惨死自然是心中极痛了,若是在招个自梳女买门口,怕是打扰了自己儿子的清净。
再加上,在这农村中,观念比较守旧,妇女的地位自然不高,自梳女平时神秘,很容易便沾染上一些神鬼之事,寻常老实人家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也是自然的。
这个自梳女显然是听到这张家长子死了的消息,特此前来“买门口”的,自然就会刺痛张龙夫妻那根敏感的神经。
张龙摆摆手道:“阿妈,我也知道你们难做,但是我家那苦命的小子...现在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你就来买门口,你这不是存心咒我们吗?也许我家的孩子还没有过世呢。”
显然张龙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魏宁心中一动,道:“张哥,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
“指望你恐怕也是指望不上了,pol.ice们都已经找了快一个月了,硬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夫妻两人唉,这些日子啊...”张龙苦笑道,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阿妈,别在外面站着,外面风大,你年纪也大了,有个闪失对谁都不好,先进屋吧。”
张龙可能并没有抱希望魏宁真的能够帮上自己,但是农村的人,总是希望将自己的苦难说与他人听,这样也能博来别人的一丝同情,魏宁听张龙说完,原来这张龙原本有个孩子,也是家里的独苗,在镇上也算是一个修车的好手,这些年来,也挣了点钱,眼看着就要给他寻个媳妇,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人就在一个月前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张氏夫妇是告示也发来,案也报了,孩子还是不见,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终日以泪洗面,这些日子刚刚好了点,可是想到,这自梳女却不请自来,三番五次的上门要求买门口,这不是往他们夫妻的伤口上撒盐吗。所以对他们张龙极为反感。
魏宁皱眉道:“张哥,你把你儿子的八字给我报报可以不?”
张龙一愣,魏宁从怀里面掏出五枚铜钱一字排开,张龙愕然道:“莫非你是阴阳先生不成?”
魏宁微笑着点了点头,听张龙将自己儿子的八字一报,手中五帝钱往空中一抛,用的正是王驼子传的‘火珠灵’法,魏宁皱眉看了看卦象道:“看这个卦象,你儿子命主于出生后17年2个月又12天14小时起运;命出生后26年2个月又12天16小时交运,卦象中显示他26岁时候有大劫,但是未显示他命只于此啊。”
张龙看魏宁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喜,道:“对,先生你算的真准,我儿子就是在十七岁时候,接了笔生意才慢慢发起来的,才有了自己的这间修车店。
张龙见问所算不查,顿时对魏宁信心百倍,道:“先生,难道你说我家的那个没有死?”
张龙的老婆一听也连忙站了起来,脸上有喜色。
魏宁苦笑道:“这只是卦象上显示,我只是按照卦象来推断的,不一定是真的。”
张龙的媳妇忽然跪倒在魏宁的脚下道:“先生,只要你能够救救我家的张茂,我来世给你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的。”
魏宁连忙将张家嫂子扶了起来,忙不迭地道:“大嫂不可如此,我一定尽力而为。只是我功力尚浅,不见得能够帮你找到儿子....”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张龙夫妻仿佛是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稻草一般,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魏宁的身上了。
就在魏宁和张氏夫妻说话的当口,这个年老的自梳女忽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
魏宁问道:“你们儿子失踪的之前,可曾有过什么奇特的举动吗?”
张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串字,仔细回想起来,道:“平常他也就是在他在镇上的修车店做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记得那天晚上他还给他妈打电话,说出来要吃晚饭呢。”
“他就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情吗?”
“人或者事情....”张龙努力回想起了,忽然大声道:“对了,好像那阵子,张茂谈的那个女朋友好像死了,张茂对这件事情好像还伤心了好一阵子,但是后来好像就没有听他再提起过那个女的,怎么你觉得她会和张茂的失踪有关吗?”
魏宁道:“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每一条有用的线索都不能放过,这样吧,你们能够查到那个张茂的女朋友埋在哪里吗?我去看看她再说。”
“这个....”张龙有些为难地道,“我们还不真不知道,你知道,现在的小孩子谈朋友,哪会跟父母说这些的。”
“不如问问张茂的那个朋友赵顺吧。”张嫂子献计道。
“对,那小王八羔子肯定知道。”张龙喜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说完张龙急不可耐地拿起电话,不一会挂了电话后兴奋地说,“我知道了,这女娃是邻村冷家的闺女,就埋在咱们村跟他们邻村的那个坟山上,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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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5 22:4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龙这时候皱眉道:“媳妇,你说张牛家的怎还没有来报信的,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要不你去看看,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啊。”
张大嫂点了点头道:“我这就过去,你们都先睡吧,天色不早了。”
张龙给魏宁安排了客房,自己在厅里面一边看电视一般等消息,魏宁睡了不久,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张龙和他媳妇的对话。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张牛和他媳妇都吓得半死,据说生出来个鬼胎,唉,怎么我们家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唉,是不是我们得罪了什么神仙啊?”
“胡说,我们一向都老实本分,哪里会造什么孽啊,可能是流产的死婴吧,不过我们隔几天还是请个师傅给我们扫扫晦气吧。”
“不如就叫那个小师傅吧,我看他似乎很厉害的,应该法力高强。”
“这怎么好意思,人家和我们非亲非故的,答应帮我们找张茂就已经很不错了,在麻烦人家不好意思吧。”
“有什么的,大不了我们多出点钱啊。”
“也好,等明天再说吧,天色晚了,睡觉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魏宁起床的时候,张龙媳妇已经将洗脸水给魏宁准备好了,毛巾什么都是刚刚新买的,搞的魏宁十分不好意思。
用了早饭之后,张龙和魏宁便去了邻村的那个坟山上,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冷家姑娘的坟墓,张龙不由得有些佯怒,一个电话又打了过去,道:“你小子是不是玩我啊,姓冷的到底埋在哪里的啊?”
“没.....没,没,张叔,你要听我解释啊。”
“解释个毛,我说小子,你要是还把我当你叔的话,你现在给我过来一路,”
“可是,张叔,我现在还在上班呢?”
“你到底过来不过来?”张龙在电话里隐隐有威胁的语气。
“过,过来还不成吗?张叔。”
两人在坟头上等了半个小时,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车上跳下一个二十来岁的健壮小伙子,应该就是张龙嘴里面他儿子的狐朋狗友赵顺了。
赵顺下车之后,连忙道:“张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店里面事多,所以耽搁了。”
“不就开了了小理发店吗,有必要跟叔在这里得瑟的,我问你,你昨天告诉我的那个冷家的闺女,是埋在这里的吗?”
“是.....吧?”
“到底是还是不是.....”张龙怒道。
“是.....不是.....”
“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干脆点。”
赵顺知道瞒不过去了,叹了口气道:“其实也算是,但是有不是,那个冷家的闺女其实没死,但是也说的上是死了。”
张龙被赵顺绕了进去,大声道:“倒是死了还是没有死。”
赵顺叹了口气道:“癌症晚期,化疗好几次了,现在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了,你说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就是还没有死咯。赵顺,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这样吧,你肯定知道那个冷家姑娘的住址,你带我去见见她。”
“别.....”赵顺连忙摆手道,“张叔,我看还是算了吧。”
“怎么回事。”
“唉,说来那个女孩子也挺惨的,挺漂亮的一妞,结果得了癌症,唉,还做了化疗,头发都掉光了,精神也受了刺激,现在他们家的人只敢给她关在家里,谁敢放出来啊。疯了.....我们还是不要再去刺激人家了。”
“我不管这些,我家张茂现在还生死不明呢,我只问你,你带我去不?”
“带,带,带”赵顺一连三声道。
“还,算你小子识相,走了,魏先生,我们先去那冷家看看那个姑娘再说。”
“嗯。”魏宁似乎失神了了一般,心不在焉地应道。
原来魏宁一直看着附近的一颗柳树,这颗柳树长的十分特别,因为现在已经是深秋十分,其余的树木都已经枯萎了,只有这颗柳树还枝繁叶茂,没根柳条都长的细长顺滑,就像年轻女孩的头发,迎风飞舞,非常好看。
“怎么了,魏先生。”张龙推了推魏宁道。
“这棵树阴气好重啊,”魏宁忽然道,“肯定有些问题。”
魏宁此言一出,赵顺顿时神色不自然起来,干咳一声道:“怎么会,不就是长的好吗,我们这里的树都这样,环境保护得好嘛——额,张叔,我们还是赶快地去看看冷家的闺女吧。”
魏宁看了赵顺一眼,赵顺不敢看魏宁的眼光,拉着张叔急急地就走了。“等等,”魏宁一栏手,止住了两人,径直走向了柳树边,赵顺一闪身拦住魏宁,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兄弟,我们还是早点去冷家吧,这柳树以后再看,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时间。”
魏宁神情漠然的瞪了赵顺一眼,赵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尖直接冒上头顶,心中一个意识陡然出现:若是阻止魏宁,魏宁真的会杀了自己。
魏宁一把推开赵顺,用手往土里一插,把泥土放在鼻子尖一闻,点头道:“果然有古怪。”
“怎么回事?”张龙凑了过来。
魏宁不答话,将双手伸进土里,用力一掀开,这里的土质似乎十分松软,魏宁又连挖几下,刨开一个小坑。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张龙和赵顺都看呆了:这坑里居然层层叠叠地整齐地摆放着无数的人头!
垫底的已经腐烂不堪了,变成了一具骷髅,而在上面的似乎看上去还没有死多久,但是也是面容开始腐烂,五官开始变形无数的蛆在脸上不断的眼睛里面,鼻孔里面爬来爬去,看上去让人作呕。
这些人头无论是腐败的,还是新鲜的,都统统有个特征:没有头发。
“这是怎么回事!”张龙大声道。
而赵顺此时也是吓得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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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7 16:27: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怎么回事,张龙颤抖地道,“这可是件大案啊,要不要报警啊。”
“不要——”赵顺大声道,“如果报案了,我们都会惹上一身骚的,到时候怎么再洗的话就难了,我们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张龙胆子也小,特别是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也想是宁事息人,想想看,不管黑道白道,自己都是惹不起的,点头同意了赵顺的意见,道:“魏师傅,还是...先把这个,这个填回去吧,我们都是小老百姓的,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我们招惹地起的,我们还是,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魏宁看了一眼神情怪异的赵顺一眼,道:“也好...”
没等魏宁把话说完,赵顺连声道:“我来帮忙”说完,便帮着魏宁把土重新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张叔,还有魏哥,这件事情,我们都不要说出去了,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吧,不然得罪了黑道,我们都惨了。”
张龙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
“我们走吧,”赵顺道。
“去哪?”张龙一愣。问道。
“当然是去冷家啊。”
“对对对,你看我,经过,咳咳,经过这么一吓,倒把正事给忘了,对,去冷家。”张龙连忙道。
赵顺一路载着魏宁和张龙直奔冷家,一路上三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赵顺将车停在了一家民房家。
这栋民房有三层高,红瓦白墙,看上去也是这一代比较有钱的人,赵顺显然和这家的人很亲近,不带通报就进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妇女,看见赵顺领着客人来了,连忙招呼。
待赵顺说明了来意,这妇女便脸色阴沉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冷静,实在是,怕你们刺激到了她,让她又,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出门了,以前还肯渐渐小茂,现在,小茂也发生了这些事情,唉,造孽啊,造孽啊.....”
魏宁忽然道:“大嫂,能让我见她吗,也许我会有点办法的。”
“真不是不让你们见,而是冷静她,她脑子有点,有点,看见生人就会,所以我们,唉,可怜的孩子啊....”
“让我们见见吧,也许她知道我家张茂的下落的,张茂都已经失踪半个月了,我们警也报了,可是那些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那些狗日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都是为人父母的,帮帮忙吧。”张龙乞求道。
“唉。”冷静的妈妈看着张龙乞求,心肠一软,道,“好吧,但是如果冷静不见你们,我也没有办法了,可怜的孩子,走吧....”说完从抽屉里面拿出钥匙,带着三人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子。
魏宁走到门前,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冷静的妈妈刚一开门,立刻屋里面的传来骂声:“出去,都给我出去。”说完一件东西摔了出来。
不等众人反映过来,魏宁已经闪身进去了,屋里面门窗紧闭,几乎密不透风,只燃着一只蜡烛,将整个屋子照的阴森KB,在床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瘦得让人触目惊心,整个眼窝都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只是那头长发却油光发亮,姑娘拿着梳子,小心地梳着头发。
“冷家妹子,你知道我家张茂去哪了吗。”张龙一进来便急声问道。
“张茂.....”冷静用牛骨梳子梳着长长的头发,整个头慢慢的转了过来,声音清冷地道:“张茂,很熟悉的名字,张茂.....在哪呢,张茂.....”
“冷静,你怎么了吗,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死了!”魏宁冷冷地道。
“死了?”冷静忽然创惶失措起来,用力梳着自己的长头发,大声道:“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你根本已经不是冷静,你到底是谁?”魏宁道。
“我是冷静,我是冷静,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魏宁忽然上前,揪住了冷静的头发,大声道:“你为什么要占据冷静的身体,说!”
冷静的头发被魏宁揪住,顿时尖叫道:“不是,我就是冷静,我没有死。”
“那头发怎么解释!”魏宁忽然一把将冷静的头发扯了下来,“我的头发!”冷静尖叫道,“不要碰我的头发!”
只见魏宁手中的头发开始慢慢地暗无光泽,最后变黄,然后便白,如一头乱草一般握在魏宁的手上。
再看冷静,冷静浑身开始发生变化,眼睛开始模糊,最后整个瞳孔变得不可认识,脸上开始布满紫红色的尸斑,最后浑身发出恶臭,尸体开始快速的腐烂。
所有人都被这忽如起来的便会吓得目瞪口呆。最先反应过来的冷静的母亲
“我的儿啊!”冷静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赵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假发应该是理发店里的吧。”魏宁瞪着赵顺,目光炯炯,赵顺原本就心虚,在阴阳眼的照射下,居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做个小便宜,挣点小钱而已,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说,怎么回事!”魏宁大声呵斥道。
“我说,我说。”赵顺似乎在魏宁这摄人心魂的眼神下,一点谎都撒不出来,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魏宁。
原来赵顺开了家理发店,这段日子女孩们都流行接长发,赵顺为了省钱,便和一个殡仪馆的朋友商量,让他把殡仪馆的女尸头发卖给自己,自己用死尸的头发做接发,给女孩子接头发,由于赵顺的头发和真发一般(本来就是真的),所以生意越来越好。但是后来殡仪馆的朋友,嫌每天给他剃头发麻烦,便直接将女尸的人头砍了下来给赵顺,赵顺开始害怕,但是后来也就胆子越来越大。
砍下的人头,剃光了头发之后,赵顺便将人头埋在柳树下,因为那里是坟山,一般很难发现。
昨天张龙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赵顺正在柳树下埋人头,张龙一问,自己就一不留神,加上当时害怕,顺口说出了埋人头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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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7 16: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怎么回事,张龙颤抖地道,“这可是件大案啊,要不要报警啊。”
“不要——”赵顺大声道,“如果报案了,我们都会惹上一身骚的,到时候怎么再洗的话就难了,我们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张龙胆子也小,特别是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也想是宁事息人,想想看,不管黑道白道,自己都是惹不起的,点头同意了赵顺的意见,道:“魏师傅,还是...先把这个,这个填回去吧,我们都是小老百姓的,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我们招惹地起的,我们还是,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魏宁看了一眼神情怪异的赵顺一眼,道:“也好...”
没等魏宁把话说完,赵顺连声道:“我来帮忙”说完,便帮着魏宁把土重新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张叔,还有魏哥,这件事情,我们都不要说出去了,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吧,不然得罪了黑道,我们都惨了。”
张龙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
“我们走吧,”赵顺道。
“去哪?”张龙一愣。问道。
“当然是去冷家啊。”
“对对对,你看我,经过,咳咳,经过这么一吓,倒把正事给忘了,对,去冷家。”张龙连忙道。
赵顺一路载着魏宁和张龙直奔冷家,一路上三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赵顺将车停在了一家民房家。
这栋民房有三层高,红瓦白墙,看上去也是这一代比较有钱的人,赵顺显然和这家的人很亲近,不带通报就进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妇女,看见赵顺领着客人来了,连忙招呼。
待赵顺说明了来意,这妇女便脸色阴沉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冷静,实在是,怕你们刺激到了她,让她又,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出门了,以前还肯渐渐小茂,现在,小茂也发生了这些事情,唉,造孽啊,造孽啊.....”
魏宁忽然道:“大嫂,能让我见她吗,也许我会有点办法的。”
“真不是不让你们见,而是冷静她,她脑子有点,有点,看见生人就会,所以我们,唉,可怜的孩子啊....”
“让我们见见吧,也许她知道我家张茂的下落的,张茂都已经失踪半个月了,我们警也报了,可是那些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那些狗日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都是为人父母的,帮帮忙吧。”张龙乞求道。
“唉。”冷静的妈妈看着张龙乞求,心肠一软,道,“好吧,但是如果冷静不见你们,我也没有办法了,可怜的孩子,走吧....”说完从抽屉里面拿出钥匙,带着三人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子。
魏宁走到门前,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冷静的妈妈刚一开门,立刻屋里面的传来骂声:“出去,都给我出去。”说完一件东西摔了出来。
不等众人反映过来,魏宁已经闪身进去了,屋里面门窗紧闭,几乎密不透风,只燃着一只蜡烛,将整个屋子照的阴森KB,在床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瘦得让人触目惊心,整个眼窝都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只是那头长发却油光发亮,姑娘拿着梳子,小心地梳着头发。
“冷家妹子,你知道我家张茂去哪了吗。”张龙一进来便急声问道。
“张茂.....”冷静用牛骨梳子梳着长长的头发,整个头慢慢的转了过来,声音清冷地道:“张茂,很熟悉的名字,张茂.....在哪呢,张茂.....”
“冷静,你怎么了吗,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死了!”魏宁冷冷地道。
“死了?”冷静忽然创惶失措起来,用力梳着自己的长头发,大声道:“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你根本已经不是冷静,你到底是谁?”魏宁道。
“我是冷静,我是冷静,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魏宁忽然上前,揪住了冷静的头发,大声道:“你为什么要占据冷静的身体,说!”
冷静的头发被魏宁揪住,顿时尖叫道:“不是,我就是冷静,我没有死。”
“那头发怎么解释!”魏宁忽然一把将冷静的头发扯了下来,“我的头发!”冷静尖叫道,“不要碰我的头发!”
只见魏宁手中的头发开始慢慢地暗无光泽,最后变黄,然后便白,如一头乱草一般握在魏宁的手上。
再看冷静,冷静浑身开始发生变化,眼睛开始模糊,最后整个瞳孔变得不可认识,脸上开始布满紫红色的尸斑,最后浑身发出恶臭,尸体开始快速的腐烂。
所有人都被这忽如起来的便会吓得目瞪口呆。最先反应过来的冷静的母亲
“我的儿啊!”冷静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赵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假发应该是理发店里的吧。”魏宁瞪着赵顺,目光炯炯,赵顺原本就心虚,在阴阳眼的照射下,居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做个小便宜,挣点小钱而已,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说,怎么回事!”魏宁大声呵斥道。
“我说,我说。”赵顺似乎在魏宁这摄人心魂的眼神下,一点谎都撒不出来,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魏宁。
原来赵顺开了家理发店,这段日子女孩们都流行接长发,赵顺为了省钱,便和一个殡仪馆的朋友商量,让他把殡仪馆的女尸头发卖给自己,自己用死尸的头发做接发,给女孩子接头发,由于赵顺的头发和真发一般(本来就是真的),所以生意越来越好。但是后来殡仪馆的朋友,嫌每天给他剃头发麻烦,便直接将女尸的人头砍了下来给赵顺,赵顺开始害怕,但是后来也就胆子越来越大。
砍下的人头,剃光了头发之后,赵顺便将人头埋在柳树下,因为那里是坟山,一般很难发现。
昨天张龙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赵顺正在柳树下埋人头,张龙一问,自己就一不留神,加上当时害怕,顺口说出了埋人头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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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7 16: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魏宁忽然道:“给我看一下你的唾液**。”
张茂顿时大囧,惴惴不言,这唾液好弄,可是这**...
魏宁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所谓唾液与**中含有元神,也就是人的元气、精神。只有看了这些我才能准确地断定你此时的阳元还剩多少。”
张龙也急声催到:“娃,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茂红着脸,小声道:“那你们都先出去一会。”
不一会儿,洞里传来张茂的声音,叫魏宁等人进来,魏宁看了一眼张茂的唾液,只见张茂的唾液浓黄不清,就像一团擤不干净的鼻涕一般,皱眉道:“俗语说:‘白痰轻,绿痰重,吐了黄痰要了命。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了。”
魏宁有瞄了一眼张茂的**,叹了口气,道:“精气为物,是为人的精灵魂魄生命,我当时就担心这女鬼与你交合之时会吸你的精气,鬼剥皮只是外伤,大不了换上一具皮囊,但是你精气一泄,此时恐怕神仙难救啊。”
张龙一听立刻吓得面无人色道:“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魏宁道:“办法倒是有...”
张龙没有等魏宁说完,连忙叩头捣蒜道:“谢谢神仙,谢谢神仙。”
魏宁道:“只是我这个方法过于凶险,若是不成,这张茂恐怕魂魄分离,便永远不得再回阳世,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张茂惨笑道:“都到这份上了,先生权且将我死马当成活马医,就是,若是我张茂命中定有一劫,我也认了,无论我是生是死,来世结草衔环,也会感谢先生的。”
魏宁点头道:“若救张茂,需用两物,冰棺、鸡王缺一不可。”
张龙皱眉道:“这冰棺好弄,省城里面的殡仪馆就有,我可以租借回来,也就是钱的事,但是这鸡王,我们上哪去找啊?”
魏宁道:“你们附近可曾有大型的养鸡场?若是有我们去看看,碰碰运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张兄弟命是否硬了。”
当下张龙和赵顺几人,便将张茂抬回了家,张龙的老婆看见张茂自然免不了一阵伤心,但是魏宁交代过,谁人都不可以碰张茂,所以张茂的母亲也不敢给张茂清洗。
第二日一早,张龙便叫起魏宁一起去寻找鸡王,昨晚张龙打了一夜的电话,几乎将全省的养鸡场都问遍了。
张龙租了一辆车,一连走了好几个养鸡场,可是魏宁只是逛了一圈,便摇头走了。直到下午,大约走了四五家之后,魏宁终于在这家养鸡场逗留起来。
看了很久,魏宁这才点头对着张龙说:“看到没,那就是鸡王。”
张龙顺着魏宁的指处,看见的那只鸡只有拳头大小,全身的羽毛都掉光了,颤巍巍地站在角落里,浑身打着寒颤,似乎随时都可能死了。
张龙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魏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看怎么也不像啊。”
“你在仔细看看。”
这个时候,正好是群鸡吃饭的时候,魏宁道:“你看好了。”
只见饲养员将饲料洒满了养鸡场,所有的鸡都不敢动嘴,那只小鸡开始不停地点头,一连点了三百多下,才自己开始啄食,小鸡啄食之后,所有的鸡才开始扑腾扑腾地开始啄食。
这时候,张龙和魏宁才会心一笑,张龙走到了鸡场老板处问道:“老板你这鸡卖吗?”
“卖卖卖,怎么不卖。”鸡场老板原本就嫌这只鸡个头小,卖不出出去,现在有人主动来买怎么会不答应。张龙和鸡场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便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将鸡买到手了。
回到家之后,此时赵顺已经将水晶棺材租借了回来,张龙老婆正望穿秋水地等着魏宁这边的消息呢。
魏宁看了看水晶棺材,道:“两样都有了,很好,现在我们开始吧,不过在开始之前,我先要跟你们讲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张茂此时已经病入膏肓了,无论肉体还是精气都已经损伤殆尽,只凭着一口生气来延续生命——而我现在就是要断了这口生气。”
“啊!”听完魏宁的话,张龙夫妻大吃一惊,跌声道:“那我们茂儿不就...”
“不错,张茂就死了。”魏宁点头道,“不过我会在张茂断气的一瞬间便将他的这口生气封在他的体内,在用我们祝由一门法术,把他练成僵尸。”
“然后呢,”张龙连声问道。
“然后再为张茂搭建灵堂,但是要殡而不葬,这样一直等到张茂回魂之时。”
魏宁接着道:“每一个人的回魂之日都是不同的,有的七日回魂,有的十四日回魂,有的甚至七七四十九日回魂,所以我们又有头七,二七,五七,七七等称呼,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根据死者的年月干支推算得出来的。”
“人有三魂七魄,死的时候魂魄离体,魂上升而魄下降,但是离开人体都会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大抵可以根据死亡的时间来推算出来。比如,死于甲子日的,魄入地便是一丈八尺深,便是要十八日回魂,若是壬寅日,则会在死后十三天回魂,因此,亡魂于回魂之前,其魂在天,其魄入土。”
魏宁又接着道:“当我们算出张茂的回魂日期,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回魂又叫会煞,那是因为死者灵魂在回魂夜,一定会带来有凶煞相伴,所以张茂回魂那天,你们全部要将门窗关好,千万不可出来,否则撞煞了,轻则重病一场,重则...总之,那晚必然凶险非常。”


“那如果那晚上要是凶煞真的将茂儿的灵魂带走了的话,该怎么办?”张龙关切地问道。
魏宁叹了口气,道:“那我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说过此法凶险异常,命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再考虑考虑。”
张龙夫妻和张茂又商量了一会,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道:“小师傅,我们信你,要是张茂他真的死了,也是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人。”
魏宁点头道:“不过我有了鸡王,可以惊煞鬼神,应该到时候牛鬼蛇神是不敢亲近的,我虽做不到万无一失,但是七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张茂横下心来,道:“拼了,死就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母泪水涟涟,低声啜泣。
当下,按照魏宁的要求,张龙请人将灵台布置好,魏宁用水晶镇住屋内七出主要脉穴,然后在门上插着一枚杏黄旗子。然后在水晶棺材出摆放八种明器,陈列均匀,远远望去恰似九宫格,物品上各标明不同的数字,从一到九,却没有五。
魏宁叫张龙借来一副筊杯,所谓是月芽儿似的木片,一面扁平,一面凸形,阴阳两面,共两片,一阴一阳为“圣茭”,两阴为“笑茭”,就是冷笑,两阳则为“怒茭”,
魏宁此时已经焚香沐浴,拿出筊杯,凭空一掏大声道:“子时封棺可否?”筊杯落地,一连七次都是“怒茭”,知道亥时才出现“圣茭”,魏宁点了点头,对着张龙道:“先等等吧,到晚上九点再说。”
魏宁给张茂看了几次几次伤口,只见张茂的脖子后面的黑洞里面,只见里面的虫子还在不断的爬进爬出,张茂此时脸色又苍白了不少,身上的皮肤又被自己抠下来不少。魏宁柔声道:“你这一次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想清楚了吗?”
张茂苦笑道:“都是迟早的事情,我早就有准备了,若是我真的回不来了,还请你告诉我爹妈,叫他们不要太伤心了。”
魏宁叹了一口气,辈分算起来,这张茂还算的上自己的“哥哥”,所以魏宁才这般尽心尽力,也算是投桃报李,报答张牛妻子的“生育之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中沉闷地要让人窒息,直到屋中的钟表长针指到了九,魏宁这才长身而起,道:“开始吧。”
张龙夫妻点点头,张龙妻子害怕离别伤心,便回到放里面自己一个人哭起来。
魏宁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药丸,道:“这是我祝由特制的毒药,剧毒无比,你想清楚了,我将你
毒死之后,便将你放入这冰棺之中,可以保证你尸体在七日内不腐烂,你今日死后,正好便是头七回魂,到时候我再以返魂香想你魂魄引入身体内,这些腐尸菌,失去了宿主,加上这冰棺中温度极低,自然便会死亡,到时候你再回来的时候,只需要细心调理,半年之后便会病根消除,这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若是你头七不归,或者我引魂失败,你可能会成为孤魂野鬼,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要想明白。”
张茂此时想都不想,从魏宁的手里接过药丸便吞了下去,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已经早就看透了。
张茂吞下魏宁的毒药之后,忽然整个人开始痉挛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白眼一番,便止住了呼吸,此时魏宁就在身边,大喝一声,用辰砂封住张茂的七窍,又怕张茂诈尸,在用辰州符封住面门,这才放入了棺材之中。然后咬破中指,在棺材角上画上祝由镇尸纹,最后烧香封棺,不敢有一个环节遗漏。
魏宁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用这等法术,当然心中未免有些战战兢兢的,只是在张龙夫妇面前强装镇静罢了。
至此七日之内,张家夫妻每日提心吊胆地给张茂烧香祈福,只希望他能够在回魂夜能够回来,魏宁也整日准备些阴阳道具,日子飞驰而过,张茂回魂夜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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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7 16:32: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日,张家夫妻神色肃穆,魏宁也紧张异常,一到夜晚,张家夫妻早早的熄灯回房,灵台中只留下魏宁一个人看守,灵堂前烛影憧憧,再加上满屋的白色丧物,将屋子映衬的十分诡异非常。
魏宁一边烧着明纸,一边静静的等候着张茂回魂。
夜晚静悄悄地,忽然一阵脚链拖地的声音响起,魏宁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了,声音很小,就如同老鼠吃食一般细小,魏宁悄悄地将手中的明纸放下,缩到了棺材后面,低声喝道:““天青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阴阳分明,开。”魏宁阴眼中一道精芒射出,顿时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魏宁目光扫射一番,不由得低声骂道:“该死!这个张茂,怎么带回了这种鬼煞回来!”
只见张茂灵魂在前,低着头,眼神清苦,看着自己的棺材,露出了恋恋不舍的神色,而身后便站着一个青面獠牙,浑身穿着绿衣服的古怪鬼怪,身形飘飘的,若隐若现。
传说,穿着红衫而死的人,其灵魂会化成厉鬼,向他仇人报仇。所以通常人们说红衣鬼最可怕。其实,还有一种鬼比红衣鬼更可怕,它就是摄青鬼……相传,若人因深仇大恨,而又不能报的人,可以躺在棺材中,卧在尸底七七四十九天不吃
不喝,而靠摄取尸气,修练成鬼的半人半鬼,叫摄青鬼。
摄青鬼乃是生前有怀着仇恨之人,身上带着巨大无比的怨念,而这股怨气会导致血脉在死时的一瞬逆行,血会在死后七七四十九天变绿,全身身体死而不僵,成为妖尸。
魏宁没有想到,一般的人回煞,也就带着些牛头马面,牛鬼蛇神之类的,但是这个张茂居然这么猛,头七回煞居然能够将这种鬼物带回来了,这种鬼物,恐怕连王驼子也会退避三舍啊。

张茂的脚上拖着长长的铁镣,一动便会发出常人听不到的声响,而摄青鬼在张茂的身后,像似押着他上刑场的官差一般。
这阴人回魂,一般只可能是牛鬼蛇神押解的,怎么可能是摄青鬼呢?
这可能估计也是跟张茂因为与鬼交合,身上阴气太重了有关,一般的牛鬼蛇神都进不得身,所以才会反常的招出这样厉害的鬼怪出来了。
在道家,无论是谁,若是能够捉到一只摄青鬼,便如同西方屠龙勇士能够屠杀恶龙一般,那定然是“一战成名”扬名立万啊。
只是这摄青鬼非常厉害,道法厉害的人未必能够降伏他。
魏宁此时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若是单单是战这摄青鬼也就罢了,魏宁还是有点把握的,但是魏宁此次非来降妖,而是活人的,他必须保证这张茂的灵魂在头七之时,在规定的时间内进入自己的阳身之中,这时辰一过,张茂便很有可能魂飞魄散,也就是魏宁做法失败了,到时候魏宁如何面对这一对肝肠寸断的张龙夫妻啊。
此时魏宁怀里面的鸡王忽然大叫一声,忽然大啼一声,振翅飞出,魏宁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叫道:“糟糕。”不由得一阵懊恼,自己一时大意,没有看好这只鸡王。
鸡王飞出,跳上了摄青鬼的肩头,对着摄青鬼便举头便啄了下去,摄青鬼绿袍一抖,口中喷出一股青气,鸡王咯咯咯,一声惨叫,身子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摄青鬼提着张茂的鬼魂,带着张茂看了一眼冰棺中的尸体一眼,张茂眼中恋恋不舍的神情更加严重了,摄青鬼到提着张茂便要离开,张茂死死地扶住自己的棺材,死死地不肯松手。
魏宁在旁边用阴阳眼观察着这一举一动,不由得心中更是焦躁,若是这摄青鬼不放开,自己很难出手啊。
摄青鬼与张茂用鬼语交谈了几句,张茂对摄青鬼又是叩头又是哭泣,但是摄青鬼却不为所动,用力扯开张茂,便要出门。
刚走到门口,此时忽然一道金光一闪,摄青鬼尖叫一声,这正是魏宁此前在家中布下的阵局,魏宁此时顿时暴起,手中七枚枣核钉分别打向摄青鬼的体内七关,摄青鬼闻声倒地,此时魏宁手中一拉,墨斗飞转,将摄青鬼捆了个结实。
魏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正要将张茂的灵魂引开,忽然摄青鬼双目一睁,将全身的墨线扯开,照着魏宁飞了过来。
摄青鬼虽然叫鬼,但是却并非是真正的鬼,而是半人半鬼,近似于妖,所以这些魏宁手中的这些降鬼之物,对它并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魏宁身形急退,在半空中将阴缘伞撑开,手中辰州符一连打出,可是这些符咒一碰到摄青鬼便化作飞灰,魏宁这时候才能真正领略到这摄青鬼的厉害,心中大骇,身形急转,避开摄青鬼,凭借着绝对速度和摄青鬼周旋,一边思绪着降伏摄青鬼的办法。
摄青鬼嘴里青气喷出,魏宁连忙鼻息紧闭,这青气仿佛若有实质一般,在屋中越来越多,魏宁知道,若是自己离开了这间屋子,这摄青鬼便会带走张茂的灵魂,如果再找回来,便是难上加难了,当下不敢逃离,在屋中与摄青鬼周旋。
屋内的青色气体越来越浓,魏宁一边躲避这摄青鬼一拨又一拨的攻击,一边要照顾张茂的灵魂,手忙脚乱,青气大盛,屋中渐渐一切都变成青色,像蒙上了一层青色的雾气。
这定然是摄青鬼吸收的死气。若是自己吸收了的话,后果很严重。
可是魏宁又能憋气多久呢?
忽然魏宁憋不住了,胸腔一吸,鼻孔中两道绿色的死气像两道巨鲸吸水般,吸入鼻孔之中。
魏宁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马上一种强烈的麻痹感涌上全身,魏宁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属于自己一般,开始慢慢的僵硬,而自己的灵智也开始慢慢的消失,所有一切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一般....
黑暗。黑暗。然后更加是黑暗。
只是心中一个声音开始出现。
摄青鬼见魏宁已经昏迷,嘴里用鬼语似乎骂了一句,然后拖着张茂的灵魂往屋外跑,张茂似乎灵智尚存,双手死死扣住棺材不肯离开。
忽然,魏宁直挺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皮肤变得红光发亮,两只眼睛一红一金,闪着摄人心魂的力量,双手的指甲迅速变长,就像十把镰刀一般乌黑发亮。
摄青鬼看着魏宁忽然发出一种惧怕的叫声,而在另一边的张茂的灵魂更是瑟瑟发抖。
魏宁动了,速度就在一瞬之间便到了摄青鬼的身边,露出满口尖牙,对着摄青鬼呲牙恐吓。
摄青鬼居然心中露出怯意,
摄青鬼连忙从鼻孔中吐出两道青光,然后便捉起张茂的灵魂闪身便要逃,哪知道魏宁不闪不避,双爪十把镰刀般的手指对着摄青鬼横竖直抓。
摄青鬼躲闪不及,这魏宁的手指便如同刀切豆腐一般,直直的插进了摄青鬼的身体中,摄青鬼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看了魏宁。眼睛中惊恐的神色更加严重了。
摄青鬼一手握住自己的身体,一般提着张茂的灵魂,不敢恋战往屋外面跑去,可是这魏宁是何等速度,立刻将摄青鬼的路线封死,双手又是直直地插进了摄青鬼的身体中,然后用力一分...
摄青鬼惨叫一声,全身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砰砰砰,一时间不断放出绿色的尸气,死气所到之处,腥臭非常。
摄青鬼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宁,又看了看自己不断泄漏出尸气的身子,忽然用人语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摄青鬼的身子慢慢的萎缩,最后变成一团绿色的脓水。屋中顿时犹如臭水沟一般,污水横流,腥臭难闻。
魏宁这才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又昏死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大亮。魏宁这才被张龙夫妇救了起来。
张龙夫妇此时估计也已经猜到了魏宁做法失败,满脸的愁容,但是魏宁事先也跟他们约法三章,说明此法凶险之处,所以张龙夫妇对魏宁也未多言,但是满脸的愁容和张龙老婆是不是的哭泣声却让魏宁十分心中不安。
可是事已至此,张茂恐怕此时已经三魂七魄都已经散去,自己也是尽力而为,张茂命定于此,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由于魏宁昏迷之后便对自己所做之事全部不记得了,所以,他还以为这张茂被摄青鬼捉去了。
这时候,那只所谓的鸡王忽然咬了咬魏宁的鞋子,魏宁顿时精神大振,喜道:“莫非你知道张茂的下落。”
鸡王连连点头。
这时候,张氏夫妻顿时也喜上眉梢,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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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7 16:33:18 | 显示全部楼层
魏宁叹了口气,暗自道:茫茫天下,何处寻找孤魂啊。
因为这魂魄离体之后,是没有方位概念的,只有阴阳的概念,若是在平原旷野之中,阴阳能够四面流通,形成一个相对平缓的流向的话,凭着魏宁手中的罗盘,倒是也还好找一点,但是这中国南方,大多数地区属于丘陵地区,山高水流,树林茂盛,很容易改变这阴阳的走向,所以,千里山林,何处去寻找孤魂啊。
再则,孤魂头七之后,就算不能转世,也恐怕很难在附体了,即使早到张茂的灵魂,用返魂香,恐怕也是收效甚微的。
但是祝由招魂却有一番非同与其他道门的法术。
祝由术认为,天下魂魄游走乃是遵循十三个脉点循环,所谓人性本善,所以没有人天生希望自己是恶人的,恶灵也是这样,所以他们会认为,沿着三十脉点,可以洗脱自己身上的怨气,从而能够地道阴司的认可,转世投胎,这十三个脉点,也就是祝由十三科的来历。
这十三个脉点,阴气由弱而强,然后在循环往复,从而形成了一个“死局”,厉鬼游走在“死局”之中,不得超生,自然戾气便越加深重了。
但是这十三脉点随着阴阳走向,时常变化,要找出来,谈何容易,即便是魏宁能够找出来,恐怕也要耽误了时辰。
此时鸡王仍在魏宁的脚下咯咯叫个不停,来回踱步,忽然张开翅膀,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魏宁心中一动,连忙追了上去。
鸡王一路且行且啄,魏宁拿着罗盘紧随其后,只见罗盘的指针开始时候不成摇动,可是后来越晃越厉害,最后居然整个指针啪的一声,断了。
这时候,魏宁这才抬起了头。
阴气森森,一栋古旧的木质楼房咿呀作响,里面是一个深深的弄堂,这四周也似乎没有什么人烟,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魏宁皱眉,觉得这里面肯定大有玄机。
忽然里面一阵鞭炮轰鸣之声传来,似乎有喜事一般。
魏宁连忙抱着鸡王潜身进去。这次他可不敢再让鸡王擅自行事了。
魏宁从一个偏房中爬了进去,只见里面全是一个女子,梳着长长的辫子,脸上喜气洋洋的,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这个人魏宁是认得的,就是上次去张家买门口的自梳女。
“小莲,梳妆好了没有啊,若是收拾妥当了就出来拜天地吧,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啊。”
魏宁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红带绿的,满脸的喜气,从屋子里面出来了。走到正堂前,在正堂前面,是一个纸扎的纸人,看上去眉眼极其与张茂相似。
魏宁心中一惊,阴阳眼开,他已经看到了张茂的灵魂附在这个纸扎的纸人之上。
很显然,张茂的灵魂已经不再这十三脉点之中行走,定然是有人将他引到此地的。
难道这张茂的灵魂已经被这老太太接走了,然后在与这小姑娘结亲。
那个老妈子一脸的喜气,坐在了正堂的太师椅之上,小姑娘莹莹而立对着老妈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妈妈,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今天是我的成亲之日,请你喝我这碗茶,以后我定然和老公一起侍奉你终生的。”
老妈子脸翻红光,显然十分开心,接过了小莲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呵呵笑道:“这是红包,你接着,”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小莲,又掏出一个,放在桌子之上,道:“这是你的。”
这个你,自然指的便是张茂了。
“好好好,现在拜天地吧,我们都是中国人,自然要按照祖宗传下的方式结婚。”
小莲也是一脸喜气的,煞有介事的拜了三拜,老妈子笑中带泪,显然十分高兴,道:“没有想到我们小莲也长大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不知道还待见不待见我这个老妈子,呵呵。”
两人在屋中又是一阵笑,又是一阵哭的,看得魏宁心中有些恻然。油然一叹。走了出去。
“你们用将这张茂的灵魂引来如此,便不怕他从此不会轮回了,成为孤魂野鬼吗?”
老妈子和小莲显然不会想到会有人会闯进来,顿时脸色大变,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魏宁道:“上次我们在张家应该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老人家还记得不?”
老妈子想了想,忽然脸色大变道:“你是张家的人?”
魏宁道:“我寻这张茂的灵魂一路至此,张茂还没有死,只要我用最快的速度将张茂的灵魂附体,他便还能活下来,但是若是你们不将张茂的灵魂交给我,便是谋杀,当然我也会动手抢的。”
老妈子的脸色又是变了几变,道:“张家不是已经给张茂办了丧事,连头七都过了,此时张茂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相救了,你休要唬我。”
魏宁叹了口气,只见小莲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喜气,用嘴唇咬着下巴,默然不语,泪水涟涟。
魏宁柔声道:“这位姑娘,你年纪还小,原本还可以找寻个好的人家,何必如此呢?”
老妈子急声道:“这是我们的事情,小莲是我从小养大的,用不着你管。”
魏宁的话似乎刺激到了小莲,泪水流的更厉害了。
魏宁又叹了口气,道:“这位老人家,请你行个方便,这张茂的灵魂我今天无论如何是要带回去的,救人如救火,一刻都不能等。”
“那我们家小莲....”
小莲用手拉了拉老妈子的一角,道:“妈妈,算了吧,人家若是真的没有,没有...那个的话,我们还是...”
老妈子忽然仰天长叹了一声,道:“我家小莲的命怎么这么哭啊。”
说完两人便抱头痛哭起来。
魏宁知道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和他们解释了,手中的小红珠红光大盛,将张茂的灵魂从纸人上剥离,大声道:“小柳,可不要欺负哥哥啊”
“知道了,怎么又吵醒我了。”小柳显然还在睡觉,在红珠里面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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