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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情寂寞

湘西赶尸鬼事,其实你也可以赶尸。【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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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这颗树上横七竖八的全是钉着尸体,全部用槐木钉钉穿了咽喉,有的已经变成骷髅了,身上还披着未被完全风化的衣服,也看不清是哪个朝代的了。在树木的正中央被剥去了好大一块树皮,上面依稀写着一行还算看得清鲜红大字:

天生万物以养人 人无一善以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七杀碑?怎么在这里会有这等东西?

“七杀碑”是民间长期以来流传的一则关于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的传闻。据说,张献忠杀人如草,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这也就是有名的“七杀碑”。

魏宁估摸地计算了一下,光被钉死在树上的尸首估计就有一二万,而树下更是堆满了无数的残肢断骸,更就无法计算了。

这估计是当年死在张献忠之手的一批人,估计当时的张献忠一方怕这些人死了之后来找自己的报仇,所以才将他们钉死在树上,用槐木锁住灵魂,又在树上立上“七杀碑”,以杀气镇住阴气,目的就是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难怪这里阴气这么重。

魏宁将随身的小红伞打开,罩住自己,慢慢地向山谷中走去。

忽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阵声响,魏宁心中一凛,找了一个可以躲藏的树木后面,躲了起来。

“嗷呜———”声音由小变大,在变小,呜~~~~"又一声!"呜~~~~"又一声!!"呜~~~"又一声!!!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行人从远方朝着大树方向走过来。

领头是两个大头娃娃,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红衣服,扎着冲天小辫,手中每人拿着一个白色的纸扎灯笼,连光线都带着点微蓝,双颊涂着两团火红的胭脂。跟着后面的一行十几个“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的白色连体衣服,后面四个带着圆圆尖尖的高帽“人”抬着一顶轿子,只是轿子也是白纸扎成的白色,从顶上还垂下几条用白花串成的大花串来。在后面跟着一套旧式迎亲队伍队伍从乐手、轿夫、抬礼担的担夫一应俱全。

魏宁掐指一算,道:“今天还真的是鬼王娶亲的日子,没有想到被自己误打误撞地赶上了。”

魏宁带这对迎亲的队伍走近了,一个起身,悄无声的站在了迎亲队伍的最后面,迎亲队伍继续前进,魏宁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将最在最后的小鬼嘴一捂,然后将小鬼拖到了一堆巨石的身后。

小鬼看到魏宁,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显然他不会发现这个山谷中居然还有“人”的存在。“叽叽”的开始怪叫,魏宁连忙将他的嘴捂住。

魏宁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从小红伞的伞柄处抽出了一柄桃木剑,在小鬼的面前晃了晃,小鬼显然识货,连连呜呜地点头,魏宁才将手放开。

“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魏宁嘴唇颤抖,发出一串奇怪的音符,这正是鬼界通用的“鬼话”。
魏宁平时要习阴文画符,自然也从王驼子处习得和鬼魂打交道的“鬼话”。

小鬼将头往旁边一别,不答魏宁的问话,嘴还挺紧,魏宁一笑,从怀中拿出一盏灯,迎风点燃,小鬼看见那盏灯顿时鬼脸失色,拼命地想吹熄,但是任凭小鬼怎么吹,火苗始终没有丝毫动摇,灯始终不灭。

原来这盏灯那是用阳火点燃,专门对付这些脏东西的,所以,一般的鬼都十分害怕,以为是太阳,所以看见灯一般都是拼命地想吹熄,这也是传说中“鬼吹灯”的来历了。

小鬼似乎感觉自己烫得慌,“吱吱”的怪叫不停,魏宁又把原话说了一遍,小鬼显然屈服了,回答道:“今天是八大王娶亲的日子,我们都是给八大王迎亲的?”

“鬼王娶亲?”魏宁心一动,问道,“所娶的新娘是谁?”

小鬼摇摇头道:“这个只有八大王才知道,我们只知道迎亲。”

魏宁知道,此时再问这个小鬼也是白问,道:“八大王在哪?”

小鬼一指大树的后面,道:“就在那儿。”

魏宁微微一笑道:“带路。”

绕过大树,果然是群鬼集会,在正中间燃着两团火,但是颜色却是黑色的,这应该是阴间的所谓“阴火”吧,无数的小鬼围着篝火,喝酒吃饭。而他们喝的酒,不是真正的酒,而是血,人的血!他们吃的饭,也不是真正的饭,而是人的骨头和肉!

在篝火的前方,坐着一个穿新郎衣服的男子和一个新娘衣服的女子,新娘用喜帕遮住了头,看不清容貌,但是魏宁却感觉,这个新娘似曾相识。

先看看再说,魏宁心想。

可是身边的小鬼乘着魏宁一个不注意,发出一种类似招呼同伴的声音,魏宁心知要遭。

果然,几个小鬼扭过头来,朝着魏宁的方向来寻,魏宁知道再难以躲藏身形,干脆长身而起。

众鬼一拥而上,将魏宁团团围住,他们长得和常人无异,只是脸色苍白。直直地立在那里,若不是细看,和纸人无异。

忽然,那个新郎站起来一挥手,所有的小鬼果然以他马首是瞻,纷纷退去,新郎拿出一个巨碗,盛满了满满的一碗鲜血,递给魏宁,示意魏宁喝下去。

魏宁当然知道这个不能喝,他从王驼子那里知道过鬼娶亲的传说,传说鬼娶亲的时候,喜欢拉上几个活人,邀请他们去喝酒,——魏宁由于搽了牛眼泪,所有可以分辨得出是人是鬼,如果是个普通人,就可能上当了——如果喝了鬼王的喜酒,就会被小鬼拉入阴间,而且,一般不会马上就死去,而是阴气入侵身体,日子久了,也就和鬼无异了。

魏宁大概是被当成请来的观礼的“客人”了。

魏宁将新郎手中的碗移开,示意自己不喝,那些手下的小鬼也不快了,开始吱吱怪叫 ,对着魏宁吃牙咧嘴。

一个小鬼又捧来一个盘子,里面装的全是支离破碎的人肉,魏宁一阵恶心,如果魏宁没有搽牛眼泪的话,这些看上去就是美酒佳肴了。

新郎示意魏宁吃了,魏宁怎么可能吃得下去,魏宁抬手便将那盘子打掉。

新郎勃然大怒,伸出手,露出白森森的长指甲,就要去取魏宁的心脏,魏宁身子向后连退三步,踏出倒七星步伐,手中的桃木剑挥舞,一人一鬼就要缠斗在一起了。

周围的小鬼顿时情绪高涨,为自己的大王助威打气。

“慢!”一个白衣女鬼忽然排众而出,把新郎拉到了一边,两人用鬼话不停的交谈,新郎最后点点头,白衣女鬼这才走到魏宁的身边,对着魏宁做了一个鬼脸。

魏宁见到这个白衣女鬼,脱口而出,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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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白衣女鬼居然是和魏宁曾经有过“一梦之缘”的丁滢。

丁滢对着魏宁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老公,想不想我?”

魏宁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和….和…这些…..在一起。”

“我本来就是鬼啊,我不和鬼在一起,难道和人在一起,哎,我倒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惜你不要我。”说完,丁滢鼻子一酸,做楚楚可怜状。

“我们毕竟人鬼殊途…..”

“我不听,我不听….”丁滢捂住了耳朵,打断了魏宁的说话,道:“你才没有,你和那个臭女人,还不一样,她不是一样也死了吗,你还不是…..”

魏宁知道她嘴里的女人是谁,脱口道:“她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

“哼,看你那么紧张她,我更加不会告诉你了,告诉我,你要她还是要我。”

魏宁被丁滢的胡搅蛮缠搞得有些烦了,但是又从丁滢那知道林灵素的下落,只得柔声道:“好了,不要闹了,我们怎么可能,再说了,我和她…..”魏宁说道林灵素的时候,已经心口一疼,“也已经人鬼殊途了,哎!”

“我不管,我知道我是我爹明媒正娶嫁给你的妻子,只能爱我一个,疼我一个,心里只能装着我一个,除了我,我不许你有任何女人。说你爱我,不爱那个臭女人。”

魏宁觉得好笑,真的不知道怎么招惹这么一只娇蛮的女鬼了:“丁滢——我记得你是叫丁滢吧,我们不可能的,你都已经,已经…..还是听话去转世投胎,来世定然会找到一个很爱你的男人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以,你不可以不要我。”

“可是你都是鬼了!”魏宁再也忍不住,大声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嫌弃我是个孤魂野鬼,可是….可是…..如果,如果我不是鬼,是人的话,是不是你就要我了?”

魏宁道:“这怎么可能。”

“你过来。”丁滢牵着魏宁的手走到一旁,魏宁根本感觉不到丁滢的温度,冰凉的。

丁滢确定旁边没有人偷听了,才神秘地道:“我知道一种可以死而复生的方法,我现在三魂七魄都在,只要一种东西,我就可以再次活过来。”

“什么东西?”

“你知道辰州有一个古怪的赶尸的家族,姓魏的吗?”

魏宁心中一动,听到丁滢提到自己,接口道:“知道一些,但是不是很清楚。”

“我告诉你,那个家族,真的很神奇的,传说在他们的身上都有一根不死骨,你知道找到一个魏家的人,然后把他杀了,取得了他的那根不死骨,然后在杀一个漂亮女人,依照我给你方法将不死骨安在那个女人身上,这样,我就可以将我的三魂七魄附在她身上,到时候,你想要个什么漂亮的老婆,还不是随便你挑吗?”

魏宁心中一沉,听到这个女鬼说起杀人来仿佛好玩一般,没有丝毫表情,道:“难道为你的复活,你要我去连杀两个人?”

不就杀两人吗?怎么你不愿意 ,还是害怕,如果你不去,我自己去也行,但是你必须按照我的方法,这样我就能复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老公怎么样好不好——对了老公,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魏宁想了一下道:“我叫王宁,对了,林灵素道哪去了。你一定知道对么?”

“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是不是今天的鬼新娘?”

“不告诉你。”

魏宁冷声道:“是不是你把林灵素抓来的?”

“谁教你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你是我的,谁都不准跟我抢。”

果然最毒妇人心,难怪柳灵郎这么讨厌这个女人,魏宁不禁心中对着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女人厌恶了几分。

“我跟你说,林灵素是我的喜神,不管怎么我都要把她完完整整的带走,这是我的职业。”

“那你爱她吗?”

“我….”魏宁几乎答不出这个问题。难道自己真的爱上林灵素了?可是现在已经人鬼殊途了,在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魏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我现在要去将林灵素带走,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不要阻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不理丁滢的反应,拂袖离开。

魏宁向林灵素的方向走去,新郎迎了上来,笑道:“真的是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原来你是我的义妹夫,来,过来,见过你嫂子。”

说着带着魏宁走向新娘,将喜帕揭开,果然是林灵素,新郎笑道:“你嫂子刚过世没有多久,所以魂魄还在身子里面,不过还有几天,到时候我会买通了鬼差,不将她的灵魂勾走——怎么样,你嫂子漂亮吗?”
魏宁不理新郎,径直走向林灵素,从红伞中将桃木剑掏了出来,冷声道:“我现在要带她走,如果谁阻拦,我就打散谁!”

新郎眉头一皱道:“小子,我念你是小滢的丈夫,所以才对你礼让有加,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你滚吧。”

下面的一群小鬼开始骚动,围住魏宁,蠢蠢欲动。

魏宁看了一眼围住自己的鬼,估计有数千之众,这里乃是鬼谷,终日阴气围绕,根本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所以,根本没有可能等到天亮,让这些妖魔鬼怪自行退去,自己经过水猴子一闹,所有的符咒都打湿了,根本起不到作用,自己若强行闯关的话,今天可能真的要埋骨于此了。

魏宁摸了摸林灵素冰凉的手,心道:不管怎么样,就是死,我也不能将林灵素留在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带走她。

心中一横,将右指咬破,鲜血涂在桃木剑上。

魏宁这跟桃木剑乃是王驼子亲传,又是有些名堂的,乃是用了灵虚木制成,加上道法加持,打鬼降妖极为厉害,加上了魏宁的鲜血,威力顿时倍增。

新郎鬼面一寒,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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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魏宁环视了四周,这些小鬼,有穿胸、剖腹、有的开颅、挖胸、万箭穿身、有的剥皮、耕舌、啖眼,密密麻麻看上去,不知凡几却几乎,没有一个身体完好的,可见他们死的时候,都是死于酷刑,死后又不能轮回,怨气自然大,属于最难对付的恶鬼,一般的符咒根本很难降服,有个小鬼的头在拥挤的时候掉了,它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又重新戴好,像魏宁涌了上来。

此处阴气敝天,魏宁的法宝威力都似乎比平时减了几分,此消彼长之下,魏宁在这形势之下,就算是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何况还要带走一个林灵素。

魏宁看了一眼林灵素的俏脸,钢牙一咬,朗声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害万物以逆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句话犹如魔咒一般,在鬼群众炸开,鬼怪们开始骚动,有的鬼怪开始哭天抢地,围住魏宁的鬼怪不由退了几步。

这句话乃是立在大树之上的七杀碑文,杀气极重,这些都是死于张献忠手中的鬼怪,七杀决对他们可以起到震慑群鬼的效果,魏宁试探着念出来,果然起到了效果。

魏宁率先发难,手中蘸血的桃木剑一挥,对着身旁一只穿胸鬼吼间就是一剑,穿胸鬼顿时化成一团黑沙,随风飘散了。

其他鬼怪顿时吱吱怪叫,围住魏宁,但是被魏宁气势震慑,不敢强行强攻。

魏宁桃木剑上染血太少,杀气不足,震慑不住这些鬼怪,魏宁需要的是杀气,只有足够的杀气才能镇住这些鬼怪。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魏宁杀气凌人,口中唱诵着七杀决,宛若天神。魏宁桃木剑幻化出漫天血影,见鬼杀鬼,遇佛杀佛。

擒贼先擒王,魏宁桃木剑直接取向那个自称八大王的红衣新郎,桃木剑灌胸而入,魏宁暗道,得手了。

一人一鬼双目相对,如雷火相击,哪知道,刺入八大王的桃木剑并没有能够搏杀道八大王,八大王双手一错,指
甲里面凭空长出了长约一尺的黑爪,刺向魏宁,魏宁连忙弃了桃木剑,就地一滚,双手快速结印,打散了近身的两个小鬼。

魏宁失去了桃木剑,群鬼的气势更甚了,八大王手一挥,忽然四只无头恶鬼忽然暴起,飞快地围住魏宁旋转起来,魏宁从怀中掏出仅有的四只桃木钉,射向四只无头恶鬼,一击即中,而与此同时,八大王忽然动了,五指钢爪犹如钢刺一般插向魏宁,魏宁头一偏,插入了魏宁的左肩,魏宁的左肩顿时血流如注,但是已经呈黑色,他知道已经重了尸毒。

魏宁嘴角淌血,回头看了看林灵素,林灵素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不会将你留在这里,万世与这些鬼怪为伍的,相信我,魏宁惨笑一声,念出了七杀决的最后一句: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围绕在谷中的阴气犹如实质般,让人不寒而栗,八大王仰天长啸,拔出刺入胸膛的桃木剑,撕开身上的新郎礼服,原来他的身体里面居然全部是骨头,没有一丝一毫的肉,带领群鬼扑向群鬼

魏宁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只桃木钉,打散了几只鬼,且战且退,终于退到了大树的旁边,桃木剑已失去,如果赤手空拳,不消片刻,他恐怕就要成为八大王新婚的祭品了,

魏宁苦笑一声,施展内视之术,暗察自己的体力状况,发觉已接近透支的阶段,实在不宜浴血苦,加之中了尸毒,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阴气如冰冷的流水般从他身上缓缓浸过,让他不寒而栗。

鬼谷中的小鬼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胜券在握,纷纷怪叫起来,为八大王加油打气。

难道我今天必须埋骨于此吗?


“小魏,从今晚开始,我开始教你天罡五雷掌,”

“真的,我现在就可以学了吗”

老者点点头道:“天罡五雷掌非一般的小术法,而且雷电的威力极大,非一般有德行的人,不能感动雷霆为己用,所以,就算是我教你了,你以后到底能不能用,还得看你的自己的造化。”

老者顿了顿道:“天罡五雷掌分为天雷、地雷、水雷、妖雷、斗雷,五诀,五雷齐发,威力有翻天蹈海之力,非专于符,非泥与咒。以己之正气,和天地之灵。天罡五雷掌结印极为繁复,今日我先教你都天大雷火印,好好看着,我只示范一次。”

“恩,我会好好学的。”

“天罡五雷掌对先天元炁要求极高,你今日才与我修习数月,先天元炁极为不足,所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使用天罡五雷掌,若是勉力施法,到时候消减天元,甚至性命不保的话,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魏宁遥望着林灵素,她始终还是站在那,似乎一尊石化般的仙子般,苍白的脸上依然遮不住她惊世的容颜。

“反正我已经活不过二十七岁了,今日便为她拼死罢了!纵然不能见她带出此处,我也要击杀了这个鬼王,免得她死后依然要受这等鬼物的凌辱!”

魏宁一声闷哼,整顿精神,手捏都天大雷火印,脚踏七星,连行七步,紫薇剑指霍然刺天,口中念念有词:

“天雷煌煌,霹雳纵横。神威一发,斩灭邪精。”

霎时之间,天际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如神兽般翻天嘶吼,一道金光忽然破天而下罩住魏宁,巨大而无形的冲击波以魏宁魏中心,像四周扩大,所到处,阴气退散,群鬼灰飞烟灭。

““轰”一声巨响,那颗苍天巨树,居然从中直直地拦腰斩断,树上被烧焦的尸体如雨一般落下,大树着地,便被天火点燃,巨大的火光霎时照亮了整个鬼谷,魏宁乘着混乱,顺手拾起桃木剑,抢过林灵素,拦腰抱住,不顾一切的从洞口逃了出来。

在火光之中,忽然一声清鸣,一只金色的乌鸦冲天而起,消失天际。

此时阳界已经日上三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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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魏宁身子晃了三晃。才将身形稳住,将林灵素放在地上,魏宁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犹如抽风般的抖个不停,整个手指麻木地几乎已经不属于自已一般。

血气翻涌,魏宁忍不住的一口黑血吐在了林灵素的黑色裹尸布上。

“对不起,把你弄脏了….”

魏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胸,已经漆黑一片了,、尸毒已经开始入侵整个身体了。魏宁连忙拿出辰砂,由于辰砂是由瓶子装着的,所以没有打湿,还能用,魏宁赶紧将辰砂涂在伤口上,他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如果不找一个地方好好地调息的话,定然会被天罡五雷掌的反噬,后果不是自己能够估计的。

可是林灵素还在。

现在正值艳阳高照,如果林灵素长期处于阳光下,不出半日定然走煞,变成了不为六道所容的僵尸。

魏宁默默地站在林灵素的身边,撑起了小红伞罩住林灵素,由于双手颤抖厉害,魏宁用了三次才堪堪撑开红伞,可是五指却怎么也闭不拢了,魏宁脱下了衣服,强行将伞绑在自己的手上,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林灵素的身边,为她撑伞。

就这样,太阳一点一点的偏西,魏宁一句话也不说话,全凭着意志支撑着早已虚脱的身子,如一杆标枪一般静静地站在林灵素的身边,一人一尸,如石化般,站在洞口处,等待着太阳下山。

终于,太阳最后一道霞光退下西山,魏宁这才闷哼一声,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

他已经透支得太多太多了。

可是,他还不能休息。因为林灵素还在。

他还得继续带着林灵素赶路,他已经耽搁了一天了,如果在因为自己休息而错过了时辰,林灵素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魏宁咬了咬牙,撑着小红伞勉力站了起来,拿出摄魂铃,一摇。

“阴人借道,阳人回避。”

噗,魏宁又是一口黑血,沁湿了胸口。

就在魏宁的背影消失在山洞目之所及处,一个白衣女子这才缓缓地动了动身子,她从魏宁一开始出洞就已经在洞口的暗处静静地关注着魏宁,魏宁和林灵素站了多久,她同时也就站了多久。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亡。难道,就是因为我已经是孤魂野鬼吗?”白衣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中。

魏宁一边走,一边调息,走了一夜,在加上在在喜神客栈的一天的休息,魏宁总算暂时压制了天罡五雷掌的反噬,但是他知道,他只是仅仅压制住了而已,一旦反噬,自己身体受到的伤害将会加倍。

魏宁心道:等把她安全送到再说吧。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魏宁又走上了赶尸之路,到了那天的清晨,魏宁总算到达了目的地。奇怪的是,这家人似乎并没有做好迎接喜神的神案和丧事。看见魏宁来了,屋里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只是冷冷地看着魏宁。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可是…..”魏宁刚要说话。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们会处理的,这是钱,你可以走了。”

“可是….”魏宁还要说话,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完成任务了,林灵素的家人又已经下逐客令了,再也没有呆在这里的意义了,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林灵素,他知道,此时一别,在会无期。

魏宁心口一疼,一口鲜血又涌上喉间,魏宁连忙用力压制住。

魏宁刚踏出门,屋里的男子说话了,“你走可以,不死骨留下?”

魏宁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来回头一望,忽然发现林灵素居然不见了,刚才还在,怎会?

不死骨,魏宁已经是在近日内连续2次听到了这个词了。

“不错,留下不死骨。”从门外忽然闪出两人,拦住了魏宁的去路。

魏宁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冷冷地道:“你们认错了吧,我不认识你们。”

门外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矮胖之人呵呵一笑,道:“魏宁,辰州魏家宁字辈唯一单传,我们没有说错吧。”
“是有如何?”

“是就好办了,”另外一个也是同样二十来岁,但是长得颇为英俊的男子道,“天下都知道,你们辰州魏家都有一根不死骨,好说,留下不死骨。”

“你们要我留我就留,凭什么?”

“凭什么?”矮胖之人呵呵一笑,道“就凭这个!”说着,双手一拍,从屋里顿时涌出二十来人,将魏宁团团围住。

魏宁已经感觉到这一切似乎是实现都安排好了似的,是一个局,一个阴谋,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阴谋。可是当他回首看看林灵素处,林灵素哪里还有“人”去“尸”空。

英俊男子接口冷冷地道:“我们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乖乖的交出不死骨,最多也就落个终身残疾,我们答应不取你的姓名。但是如果你不从,我们只好杀人取骨了。”

魏宁心越来越沉的厉害,阴谋,这是一个阴谋。

“不过看着你对我们林部长一往情深的份上,我们可以考虑考虑补偿你点人民币。小子开个价吧,我们公司做生意一向公道不会亏了你的,哈哈。”

忽然那个英俊男子尖起声音阴阳怪气地道:“爷爷也不见了,师傅也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那个矮胖之人连忙接口,也阴阳怪气地道:““你知道吗,那天在凤凰,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我以为我们真的能…..能…..成为好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却从来不肯认我,难道我哪里错了了吗?”

说完两人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

这不是那天晚上,魏宁一个屋檐下,对林灵素说的话吗,他们怎么知道?魏宁开始懂了,脱口道:“原来你们一直跟踪我。”

矮胖之人冷哼道:“不跟踪着你,要是你真在路上对林部长动手动脚,我们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英俊的人又叹道:“不过,天底下还真有你这么傻的小子,居然为林部长付出那么多,还差点搭上性命,可惜,你小子只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林部长是何等人物,怎么看得上你呢,我劝你还是乖乖死了这条心,交出不死骨,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魏宁再傻也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但是在这个局中林灵素又是扮演什么角色?难道她和他们一样,只是为了得到自己的不死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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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23: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兴、李鑫,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忽然屋子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林灵素缓缓的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湖绿色的长裙将她修长如天鹅般的粉颈承托的恰到好处,只是脸颊依然惨白,没半分血色,长发随意披在肩后,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

她的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缓缓地从屋里走到这个似乎不应该属于她的俗世凡尘。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魏宁看见林灵素的出现,几乎有些忘记了眼前的困境,心里不知不觉得由衷的高兴起来。

“那她为什么装死?”魏宁顿时闪念一想,一颗心开始渐渐地沉了下去,沉得那么深,沉得那么深不见底,沉得那么深不见底的疼,心口一疼,一口血又涌了上来。

她没死,她只是在装死!

也就是说,这个阴谋,她就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自己在河底为她斗水猴子,几乎丧命河底,在鬼谷为她不惜自损天元使出天罡五雷掌,在洞口为她放弃疗伤,撑伞守了她一天,而这些,她难道都感觉不到?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她已经“死去”尸首。

只要她稍微伸出手,稍微动动身子,告诉魏宁,我没死,魏宁这一切都可以避免,受伤、痛苦和未来连魏宁都不知道带来的反噬,魏宁都可以避免。

可是她没有,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魏宁,就像看着一只可笑的猴子一般,在她面前戏耍着,耍完了,还要问他,你耍的不好,那个动作错了…..

魏宁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自己舍身拼死维护的,原来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在林灵素眼中,在李氏兄弟眼中的一个笑话。

魏宁啊,魏宁,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笑吗。你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别人眼中可笑到了极点的笑话。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到底在维护什么?

魏宁忽然仰天长笑,笑声那么陌生,那么冰凉,那么寒彻人心。

他真想扒开这个面如天仙的女子,看看这副完美无缺的皮囊里面装着怎么一颗铁石心肠!
“好,要不死骨是不是,有本事,有本事拿来。”

“我们就知道你们魏家人教化如狐,若不是将你骗到我们的地方,来个瓮中捉鳖,我们还没有把握对你一击即中呢。”胖子李兴道。

“杀了他。”李鑫道。

团团围住魏宁的人纷纷亮出兵刃,对着魏宁,随时要将魏宁砍杀在地。

魏宁缓缓的抬起头,盯着林灵素,双目几乎渗出血来,一字一句地道:“难,道,你,也,要,杀,我!?”

林灵素别过头去,不答魏宁的话。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魏宁不怒反笑,指着围住自己的龙虎山弟子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对不对?”

“林部长,此时正是杀了这小子的好时候,动手吧。”

魏宁仰天惨笑:“要杀我,凭本事吧!”说着从小红伞中抽出了一柄那晚自己为林灵素曾经舍身赴死过的桃木剑,用力在手腕处一割,漫天血雾染红了桃木剑。

魏宁已经决意赴死,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向这群人低下哪怕一点点头,就算是死,也不会交出不死骨,任他们摆布。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魏宁面若风魔,怒极攻心,已经失去了常智。

“上!”李兴手一挥,龙虎山弟子已经率先发难,攻向魏宁。

“来,来,来,都来!哈哈”魏宁狂笑道,面目狰狞,整个人杀气腾腾,忽然整个人无风自动,手捏都天大雷火印,脚踏七星,连行七步,紫薇剑指霍然刺天,

“魏家的天罡五雷掌!快撤!”林灵素骤然喝道,整个人飞快前冲,双手直取魏宁。

“天雷煌煌,霹雳纵横。神威一发,斩灭邪…….”

天地之间时间似乎骤然停止,只听见滚滚天雷而来,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震动了整个天际苍穹,似乎悲呼着魏宁的不公与不平。

“啊啊啊啊啊!!!!!!”

林灵素犹如被点穴一般呆住了,面容不可致否地看着魏宁,满手的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躲。”

魏宁惨笑一声,道:“我下不了手,所以。我以为……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一样,下不了手。”

林灵素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一颗眼珠,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林灵素忽然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拼命地在身上擦着手上的血迹,似乎这样就可以擦掉她对魏宁所做的一切,擦掉她所有的罪恶。

魏宁左眼淌出鲜血,他累了,心伤旧伤新伤一起涌上心头,他那颗脆弱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碎成了一地。

不死骨,你们要就要罢,我累了,真的累了,死在你手中,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反正我活不过二十七岁…….

魏宁的一颗心,犹如一颗枯叶一般,飘啊,飘啊,飘啊,却不知道哪里是他落地的根。

“小林,等什么,杀了他!”

“林部长,杀了他!”

“杀了他!!”

魏宁再也忍不住了,身子直直地向后面倒去,就在他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扶住了他,魏宁血眼迷离,当他已经快要合上的双眼最后一道亮光看清这个人的时候,忽然整个人都放松了,所有的悲伤、委屈顿时一齐涌上心头,他想哭了,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最后嘴缝里面蹦出了两个字

“师傅。”

魏宁终于眼前一黑,现实中的一切,再也与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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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2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驼子看着昏死在自己怀了的魏宁,又恨有疼,恨的是,他如此这般不懂事,为了一个女子伤到这等地步,疼的是魏宁如此纯良的一个孩子,却在感情上遭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

“王处一!”林灵素盯着王驼子,从银牙中咬出三个字。

王处一环顾了一眼四周 ,冷冷地道:“今天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我徒弟一眼之仇,改天我会找你们龙虎山还的。”

“不用改天了,就今天,我们的帐也该好好算算了!”

“今日不方便,改日定然登门讨还。”王驼子将魏宁背在背上,就要匆匆离开。

林灵素手一挥,几个龙虎山的弟子向前拦住了王处一的去路。

“许素文。难道你也和这般小孩一般,做出如此龌龊地事情?这就是你们自诩的延绵数千年的名门正道的所作所为?”王处一盯着那个金丝眼镜道。

“前辈,为达目的,我也只好权宜形式,得罪之处,多多原谅。”许素文抬了抬眼镜,道。

“好好好,”王处一仰天长啸,道:“看来今日我不留下点什么,你们是不会让我这么轻轻松松离开!”

林灵素恨声道:“今日便是你杀人魔王处一与我林家了解百年恩怨之日。你休想走!”

王处一盯着林灵素看了一小会,淡淡道:“许素文,难道你觉得凭着这些虾兵蟹将就能将我困在这里吗,宁素问呢?他来了没有?”

林灵素道:“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王处一,纳命来!”

“好好好,我倒像看看,你们龙虎一脉这么多年是不是有所长进,你是不是还是跟你老爸一样不争气!”说着将魏宁在地上一放,双手不停捏诀,脚下连续踏出离、旨、火、天、尊、胜七步,大声喝道:“天杀归天 地杀归地 年杀归年月杀归月,请尊者助我杀天杀地杀人间!”

忽然,一道白气在王处一的身后生气,慢慢凝结成形,一会儿,便化作一只一尺小猴般的模样,只是这只小猴双目赤红,浑身泛着红光。

“旱魃!”许素文惊叫道,“你居然又招出这等邪物,上次难道天谴你还没有受够吗?走,小林走!”说着许素文急急地向后掠走。

哪知道林灵素依然像脚下生根一般定在远处,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王驼子。

“旱魃又如何。让我来,”林灵素收下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想在林灵素面前邀功,双手一错,击向那只红色小猴,可是刚与那只小猴一接触,接触处顿时燃起黑烟,化成一团黑色的火焰,飞快地吞噬全身,一名弟子救人心切,想拉他一把,可是与他一接触,也是顿时起了黑烟,浑身化成一团黑色的火焰。

“九阴真火。”许素文惊叫道,“快走。”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其余的弟子被这一幕似乎吓傻了一般,跟着许素文鸟兽散去。

只剩下林灵素一人还在原地。

“滚,我不想杀你!”

“可是我要杀你!”说着林灵素手中不知哪幻出一把七星剑只取王驼子。

王驼子不慌不忙,嘴啜圆,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林灵素忽然手一松,钢剑掉地,双手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旱魃兄,谢谢了。”王驼子道。王驼子看都懒得看林灵素一眼,抱着魏宁头也不回的走了。

苗疆。苗寨。吊脚楼。

孟葛依然在年复一日的研究着如何熏出一颗完美无缺的人头,对这坐在对面的王驼子完全无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发现你真的是越老越糊涂,有病应该去医院,来我这里有什么用。”

王处一苦笑一声:“如果医院能够有办法的话,我找你干嘛,医生说,他的视神经已经完全断了,再加上感染了什么病毒之类的,只有装颗假的眼球了。”

孟葛一翻白眼:“既然大医院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我这个土郎中更加没有办法了,你还是早点去医院,看看大点的医院有没有办法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我能够求的只有你了。这个孩子,哎,真的太不懂事了,我都懒得骂他了…..”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倒觉得这孩子可爱的有些傻,给我看看。”,孟葛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放魏宁的床上,一探魏宁的脉搏,道:“病的不轻啊,如果不是他是魏家的人,恐怕换上别人,早就死了,亏他能将内伤压这么久,现在一齐迸发,我还真的没有办法。”

“真的?”

“真的。”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王驼子怔怔地看着魏宁,喃喃自语。

“哎,我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啊。”

“真的”王驼子见是有转机连忙喜道。

“去找他,他不仅能够将这娃儿的内伤调息好,而且能够帮他装上一颗阴眼。”

“阴眼?你是说要我求那个老怪物?”

孟葛叹了一口气:“彭白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他的本事,我真的比不上,去不去由你了。话尽于此,你可以走了。”

龙虎山某个无人山谷,林灵素脚踏七星禹歩,嘴念咒语: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晨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忽然半空中撕开一线天,一个巨大的金甲神将出现在半空中。

这正是道教中的护法神将六丁六甲护法神将。

林灵素半仰头看着六丁六甲护法神将,喃喃道:“我错了吗。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神将道:“各为其主罢了,小林,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可是我,可是我,我不仅骗了他,还,害他失去了一只眼睛,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我,我…..”

神将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你说他会原谅我吗?萌萌?你说魏宁会原谅我吗?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林灵素美目迷离,掉下一颗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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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26:56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驼子将魏宁全身用绷带缠好,就这么从苗寨层层叠叠的吊脚楼一直往北,走到后面已经没有路了,遍地都是齐人高的野草,昭示着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王驼子四周望望了。背着魏宁一直走到处峡谷才停了下来。

峡谷谷口高约十米,上面稀稀拉拉的长者一些不知名的小树,半死不活的,将峡谷口映衬的有些萧索,也多了几分死气。

峡谷处居然树着一个黑色的招财猫,大约有三四米高,估计是用生铁铸成的,有上千斤的重量,也不知道是怎么运到此处的,招财猫带着和善的笑容,右手高举一摇一摇,仿佛在欢迎着每个来到的客人。与其他的招财猫不同,这只招财猫的舌头仿佛吊死鬼般向外面伸出1米多,在舌头上刻在四个大字,触目惊心:

生入死出!

此时日以西沉,不多的一点光线照入谷来,打在这只招财猫的脸上,更是有一种莫名怪异的KB,王驼子看着招财猫喃喃道:“这只死猫到底还在啊,也不知道又镇住了多少恶鬼。”

说完大踏步进谷。谷里全是种着一种不知名的树木,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王驼子刚一踏进谷,忽然呼啦啦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成千上万只黑乌鸦齐齐飞了起来,遮天蔽日。

地上布满了黑漆漆的一层乌鸦粪便,恶臭难闻,都快将王驼子的脚陷进去,王驼子只觉得恶心难过,心里将扛在肩上的魏宁的祖宗诅咒了个遍,脚下越走越快,只想早点远离这地方,但是身上的腥臭味却越来越重,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王驼子一边走一边在他的身边便又乌鸦飞起,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王驼子在森林的深处一间小木屋前停了下来,木屋破旧不堪,样式依然是苗家常见的吊脚楼样式,只是在小木屋的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粪便,反而长成一只碧绿的青草,散发一种清香,将鸦粪的恶臭遮住了。

王驼子连忙踏上草地,将脚下的鸦粪死命的在草地上擦,最后干脆将鞋子扔了,光着脚站地上,低声吼道:“妈的,你他妈养这么多乌鸦干嘛,臭死老子了!”

王驼子话音刚落,屋里一个身影跑了出来,看见了王驼子,哈哈大笑,一个熊抱,搂住王驼子,道:“古有曹操赤脚迎许攸,今日有我彭白赤脚迎你王老哥,怎么样,够兄弟吧。”

王驼子往彭白脚上一看,王驼子果然没有穿鞋子。

彭白个子不高,甚至只能用侏儒来形容,与吴耗子可以一教高下,可是,却长得慈眉善目,两条白眉刚好锤到了眼角,整个脸胖乎乎的散发着红润,乍看上去,倒真像谷口的那只招财猫。

彭白搂得王驼子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松手,牵着王驼子的手道:“王老哥,我可是日盼夜盼天天盼,日日盼,终于把你老哥盼来了,走走走,进来进来,看看小弟的‘正心雅居’,怎么样,有格调吧。”说着便拉着王驼子进门。

彭白将屋子还收拾的真干净,四壁都放着书架,上面堆满了书,有的已经很旧了,被人翻了很多遍了,但是彭白都用针线缝好,整整齐齐的码好,可是尽管彭白将这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可是王驼子看上去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书香门第”的感觉,反而像街边的不入流的租书小店。

在正中间放着一只小木桌,在桌边坐着一个长发的小姑娘,怀里面抱着一只黑猫,小姑娘低着头,整个长发遮住了前面的脸面,看不出长相如何,看见有人来了,也丝毫没有准备起身的打算。

彭白径直将拉到书架旁,挑出一本书,道:“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好看,我看了三遍了,还有这,《陆小凤》,还有这《赶尸鬼话》,经典啊都是。”

王驼子此时哪有时间陪他聊这些,开门见山道:“彭白,我这次来找你,真的有事…..”

“懂懂懂。你老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说出来,只要我帮得上的,就一定帮忙。”彭白拍拍胸脯,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

“我有一个徒弟…..受了点伤…..”

“好说,好说,不就是疗伤吗,你老哥放心,你的徒弟还不是我的徒弟,在哪呢?”

王驼子一指门外——刚才王驼子擦鞋的时候,将魏宁顺手放在了草地上,道:“在那。”

彭白一望窗外,道:“就是那个木乃伊?我开始还以为是你给我送的礼物呢。怎么能怠慢了客人,七七,你去…..去把你,把你的……师弟抱进来。”

女孩不答话,默默站了起来,这时候,王驼子才看清这个女孩子,女孩子站起来有一米七的模样,全身骨肉匀婷,姿态优雅,特别是站起来时候,显示的那双超长的浑圆挺拔的少女罕有的长腿,让她更有着一种亭亭玉立的鹤立群芳的感觉,凤目狭长俏秀,又黑又深,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将半张脸衬托得轮廓分明,只是另外的半张脸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虽然遮住了半张左脸,却又带给了华丽而又若隐若现的神秘美。若林灵素犹如空谷中不染凡世的幽兰的话,七七则更像是暗夜独自绽放的兰草,需要有心人更多耐心的等待。

“半面鬼妆?”王驼子忽然惊道,显然他对七七的那张银色面具比七七的容貌更为感兴趣。

彭白笑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叫七七,怎么样,调教的不错吧。”

王驼子将彭白左看右看,忽道:“不对,有问题。”

彭白双手一摊,道:“什么问题。”

“依我对你这几十年的了解,你彭白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还装模作样的学读书人看书起来,说,有什么企图,还是有什么大阴谋在等着上套,”

彭白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一个人住了几十年,整日无所事事,争强好胜的心自然就会淡了,到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爱上读书的。”

王驼子摇头道:“不对,你彭白是耗子钻油壶---有进无出的主,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帮我,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说出你的要求,让我安心。”

彭白神秘一笑,道:“要求倒是有,就是你得帮我在烧尸森林中挖一千条蚯蚓。”

王驼子皱眉道:“地龙确实有解热碱,治疗头痛目赤,咽喉肿痛的效果,但是你要这么多干嘛?”

彭白悠悠地道:“我根本不要蚯蚓,但是我就喜欢看你挖蚯蚓,书上说了,有的时候,无聊的时候,看别人挖挖蚯蚓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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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27: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候,七七将包裹得向木乃伊一般的魏宁背了进来放在床上,彭白慢腾腾地走了过去,解开魏宁身上的白布,先搭上一指,不一会眉头一皱,又加上一指,最后探出三指,掐在魏宁的脉搏上,微微闭着眼,隔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气,皱眉道:“芤脉浮大无力,关脉如豆,五轮中血、睛二轮皆败,加上受七情所扰,此时心灰意冷,若不是他魏家不死骨在强撑着,估计早就已经死了多时了——你小子太坏了,居然敢收下个魏家的徒弟,不怕那个疯子找你麻烦?”

王驼子淡淡地道:“这是我的自己的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劳烦你费心,你就说能治不能治。要不然我干嘛天远地远的跑到你这个鸟不拉屎,错了,是专门鸟拉屎的地方来。”想起刚才的乌鸦粪秽,王驼子心里又是一阵子的恶心。

彭白笑道:“只要有一口气在,哪怕三魂七魄离体了,我彭白也能拉回一魂一魄,只是这眼睛…..”

王驼子心骤然一沉道:“怎么?”

“这眼睛,有点难度…..”

“能治吗?”王驼子脱口道。

“也不是不能治,就是这个玩意确实比较复杂,这样吧,我先把他身子调养好了,再说,现在谈眼睛也是白谈。”

王驼子心道:“只能这样了。”

“七七过来搭把手。”彭白叫过来七七,把魏宁翻了过来,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七七你去设坛,至于你嘛…..”彭白忽然对着王驼子诡异的一笑。

“妈拉个巴子!”王驼子愤愤道,往地上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

不一会儿,七七摆出一张八仙桌,然后再八仙桌的上方挂上了一幅太乙救苦天尊画像,在八仙桌上摆好茶酒鲜花等供物,彭白这才穿戴整齐出来,三扣九拜后,嘴中年太乙金光咒七遍,将寿金焚化后,朗声道:“恭请大慈大悲太乙救苦天尊,药王孙真人,九天玄女娘娘和众仙师到坛,保佑弟子,扶持弟子彭白大显神威。”

彭白念书符咒三遍后开始画符,将符放在香上顺时针绕了三圈,才将符烧在半碗水中,对着符念道:“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让七七扶住魏宁将符咒灌下,这才和七七收拾了法坛。

这时候,彭白偷看了下窗外,发现王驼子正用一块布堵住口鼻,蹲在地上,卖力地挖着蚯蚓,顿时跺足狂笑。

“奶奶的,最好哪天不要有求于我。”王驼子愤然骂道。

彭白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袋银针,每一根都细如羊毫,几乎有一千根之多,递给七七,道:“从今天起,每天就由你给他扎针了,我老了,眼睛看不清楚,认穴也不是那么准了,”

七七平白的脸一红道:“不太好吧….”

彭白白眼一翻:“别这么多废话,让你做你就做。”

七七默然。

从此后,每天彭白便给魏宁做法祛病,再有七七给他针灸,加上彭白的特质草药,魏宁的脉搏已经渐渐平稳,不像开始那么凌乱不堪。

过来一个月后,魏宁终于渐渐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七七那半张俏脸,魏宁看了看自己几乎**的身子,下意识的一拉被子。

“别动,”七七淡淡地道“我在给你扎针,乱动扎错穴位了扎到死穴了可别怪我。”

魏宁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插满了银针,像一只刺猬一般,七七又拿出一根针,在魏宁的小肚子上摸了摸,一针下去。

“这个女孩子怎么老是板着脸,不笑笑,如果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的。”魏宁的脑海中忽然跳出这个奇怪念头,只觉得她似乎在哪见过,可是又一时记不起来了,“也不知道干嘛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遮住半张脸,真不知她整张脸是不是也这么漂亮。”

魏宁不说话,七七也不答话,屋子里面的气氛维持着一种诡异的静默,直到七七的针扎到了魏宁的脐下三寸。

“这里,这里就….免了吧…..”魏宁脸涨得通红,用手捂住那里,表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拿开,你要不想死就把你的手拿开。”七七的语气依然冰凉如铁,没有一丝暖意。

“这….”魏宁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随便你,我走了。”说完七七起身离开,魏宁连忙叫住七七,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点啊。”

“把手拿开!”七七居然也不避嫌,将手在魏宁的事物上揉了揉,魏宁那事物顿时有了反应,起立像七七敬礼,魏宁更是囧地无地自容。

“不错嘛。”七七用力一针下去。

七七走了之后,留下了一个脸红得像火烧的魏宁,王驼子走了进来。

“师父,”魏宁连忙叫道。

“别介。”王驼子面容寒霜,道,“老头子承担不起,魏爷这么叫我不是折我的寿吗?”

魏宁愕然,道:“师父,怎么了?”

“怎么了。”王驼子道:“您魏爷神通广大,哪有把我这个糟老头子放在眼里啊,我可不敢做您的师父,这不是折杀我吗。”

“师父。您怎么了,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王驼子冷笑一声道:“好,那我问你,私自拜他人为师,学习道术,为了一个女人弄的要死要活的,您魏爷好生本事啊,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魏宁这才知道王驼子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想站起来跪在王驼子面前,可是怎奈身体不允许,怯怯地说:“我没有拜他做师傅,只是学他的天罡五雷掌,再说了,天罡五雷掌乃是我魏家家传绝学,我学也不算违背师门啊。”

王驼子冷冷道:“魏家家传绝学。谁说的?”

“他说的。”魏宁轻轻地道。

“他是谁,姓氏名谁,何门何派,学的那门子道法,如何会使天罡五雷掌?”

魏宁顿时哑然,对啊,自己连老者名字都没有搞清楚,居然就开始跟他学习天罡五雷掌了。

“答不出来了吧。”

魏宁轻声狡辩道:“可是他教我的的确是我们魏家的天罡五雷掌,这个没有错啊。”

“天罡五雷掌是你们魏家的?他说是就是?我说降龙十八掌是我们王家的家传绝学,你信不信?”

魏宁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惊讶道:“难道天罡五雷掌不是我们魏家的?”

王驼子冷哼一声道:“天罡五雷掌,乃是天下禁术,早在数十年前,道门就有规矩,谁偷习天罡五雷掌,所以道
门皆可诛而杀之,不需问任何缘由。你小子现在已成天下的众矢之的了,看你还蹦跶得了几天!”

“那,怎么会这样,那他为啥要传我天罡五雷掌?难道…..”魏宁顿时开窍,惊叫道,“他要杀我!”

“你脑子还没有笨到猪的程度吗!”

“还有哪个姓林的女孩,当年他在凤凰的时候,就是要害你和我,难道你都没有看出来?这次又被她骗的死去活来,还掉了一只眼睛,好好好,很好嘛。痴情的小子,鼓励一个。”

魏宁此时已经懊悔的要死,哪里还顾得上王驼子的冷嘲热讽,苦声道:“师傅,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个妖女又任何瓜葛了!”

“果真。”

魏宁想了想当时林灵素那张决绝的脸,狠声道:“果真!”

“敢发誓吗?”

“好。”

“好,你就说,如果你和那个女娃要是还来往,就……”

“就说,”这是彭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接着王驼子的话头,道:“就说如果你们要是结婚了,生下的儿子世世为奴,生下女女代代为娼如何….哈哈,够毒吧,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咦,王老哥,你肩膀上怎么有条蚯蚓?”

王驼子一听到蚯蚓两个字,顿时抱住肚子,狂奔到窗外,放肆地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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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2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彭白贸然来了,王驼子已经不好再找个问题上再和魏宁计较,毕竟王驼子爱面子,家丑不可的道理还是懂的,说着对彭白一使颜色,两人才一起走了。

看着王驼子的背影,魏宁不由得心潮起伏,难道天罡五雷掌不是自己家传的?但是他小时候的确似乎听爷爷提起过,所以才有了先入为主的意识,认定天罡五雷掌是自己家传绝学,才和无名老者学艺的。

的确,无名老者他的身份神秘,可是王驼子,魏宁除了知道王驼子叫王处一,在凤凰山庙前以算命胡诌混口饭吃之外,又知道什么呢?

魏宁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王驼子对付猴子时候那惨决人寰的术,这就是自己真正想要学的东西吗?

魏宁看着王驼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感慨无限。

可是无论怎样,王驼子不远万里及时的赶到龙虎山,救了自己一命,又不惜万里为自己求医,魏宁心中又涌起一阵暖意。

自从爷爷失踪之后,一桩桩的怪事开始笼罩住自己,王驼子、林灵素、杨小那、无名老者、麻衣婆婆,这些人,仿佛都像事先安排好一样,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他们似乎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而自己对他们却一无所知,他们的身世,他们的来历,甚至他们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企图,魏宁都一无所知,自己真诚的面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以君子之心坦诚相待,可是他们始终都只是惦记着自己身上的那根该死的骨头,林灵素、丁滢、无名老者还有好多好多明里暗里的敌人带着一个一个防不胜防无穷无尽的阴谋和陷阱算计着自己。

魏宁摸了摸自己那只空荡荡的眼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泪眼模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姓魏嘛?

“是的,就因为他姓魏!”王驼子叹了一口气,对着彭白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所以,你才收他做徒弟,所以你才….”

王驼子摇了摇头,道:“不死骨虽然珍贵,但是还没有让费这么大周折去得到。”
“当真?”彭白双眼一亮,道。

王驼子苦笑一声,不答彭白的问题,转移话题道,“此次我来,发现你变了很多,难道是因为七七那个丫头的缘故吗?”

彭白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一个人被人软禁了这么多年,就会和我一样,想有个人陪了。”

王驼子道:“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走出去看看嘛?”

“怎么没有想过,”彭白苦笑道,“七七告诉我,这个世界早就变了,说是出现了什么原子弹,还有什么小盒子,一打开就会有小人出现,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想见识见识,可是,你也知道,只要我走出去烧尸森林,不出三天,便会尸骨无存。”

说道这里,彭白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是怕死,只是这辈子还有件心愿没了罢了。”

“什么?”

彭白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给那个疯子修一座世界上最华丽的墓碑,然后站在他的墓上在他的尸体上尿他娘的一泡,狠狠地说句,老疯子,你他娘的也会有几天!”

“怎么?”王驼子道,“难道你和孟葛….”

彭白横了王驼子一眼道:“我才没有你这么傻了,只是一个人久了无聊的时候,总是会捣鼓出一些东西来的。”

王驼子点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这几十年不会白白过的。”

“说真的,你就没有对不死骨动过一丝丝念头?”

王驼子冷冷道:“这个话题不要再提了。”

“难道你真的不怕那个疯子,那个疯子疯起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是你自己被他关了这么多年,胆子小了吧。”

“谁说的。”彭白涨得通红的脸狡辩道:“我这是和他比试,比试谁活的长点。”

“和你一个大自己快一百岁的人比长寿,亏你也好意思!”


彭白顿时一时语塞,无法辩驳。

王驼子接着道:“说真的,你看那个魏小子的眼睛,到底怎么办,你能治得好吗?”

“方法倒是有,但是要看魏小子的天分了,如果能得到三足赤乌的话,或许能治…..”

“三足赤乌?”王驼子皱眉道,“这种东西不是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了吗?”

“不错。当年后羿射日,射九存一,射下来的九个太阳,化作九只三足赤乌,但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世过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后一只出现大约是明末清初时期。此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乌鸦眼,自古相传便是通灵之物,在民间亦有生吞乌鸦眼便可以看见阴间的说法,其实盖以谬也….”说完,彭白双手一招,招来一只乌鸦,乌鸦战战兢兢的停在彭白的肩膀上,彭白忽然便掌为指,狠狠的在乌鸦的眼角一挖,乌鸦惨叫一声,被彭白挖出一只眼睛,彭白扔到嘴里咀嚼起来,声音清脆,仿佛就是像吃超蚕豆一般,“但是,这个的确味道不错哦。”

彭白随手扔掉了那只乌鸦,对着王驼子道:“怎么,你要不要一只尝尝。”

王驼子觉得恶心,道:“难道平时你就吃这个?”

彭白双手一摆,道:“不然,除了这个,你觉得我这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王驼子默然,看来彭白在这里过的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潇洒。

彭白道:“过几天等你的宝贝徒弟病好了,我会派七七跟他一起去找金乌,如果他的运气好,能够找到金乌的话,
我会负责给他装上金乌眼,让他拥有世界上极少拥有阴阳眼的男人之一….但是如果没有金乌,我就没有办法了。”

王驼子皱眉道:“你这次尽心尽力的帮助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彭白微微一笑,神秘道:“自然是有条件的,就看你给不给了。”

“你要什么。”

彭白看了王驼子半晌,才悠悠地道:“柳灵郎。”

王驼子点点头,道:“你果然识货,好,柳灵郎我给你,但是,你必须帮我把那小子治好,”说完,王驼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快要进屋的时候,王驼子停住了,冷冷地道:“希望你说话算话,如果你要是敢打不死骨的主意的话,我会将我挖出来的蚯蚓一条条塞进你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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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5 00:2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晨的露珠流转在七七的眉眼之间,她依然一身黑衣,赤足蜷坐在草地上,露出那双珠圆玉润的脚踝,结实玲珑,天衣无缝,外侧圆圆两个涡轮,后面脚跟两根突出筋骨,这天生的细节使七七外表看上去硬朗,而不再是柔若无骨的藤萝植物。那只若夜晚星辰的明眸配上白里透红的皮肤,和由内散发而外的气质动人心魄,即便是久久不食人间烟火的彭白,看得也不由得双目一亮。

七七将怀里的黑猫放下,在草地上用手将泥土慢慢掘起,不一会便从地里捧出一个古朴的陶罐,七七将陶罐打开,里面居然装着蛇虺、蜈蚣、蜒蚰、虾蟆等数百种毒物,盖子一开便对着七七张牙舞爪,七七秀眉一颦,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拿出一把刀子,将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滴入鲜血到陶罐之中,陶罐中的百毒似乎被七七的鲜血激起了凶性,纷纷开始捉对厮杀,七七将陶罐盖好,然后握紧罐身,罐子开始剧烈的摇晃,隔了很久才停了下来,七七再次打开陶罐,将自己那双芊芊玉手放入陶罐中,忽然,一道黑气沿着七七的手游遍全身,七七的半张俏脸开始一会青色一会紫色一会黑色的不停变换,七七编贝咬住自己的红唇,整个身子不停的晃动,看上去似乎十分痛苦,过了不久,七七才将手收了回来,将陶罐放在一边,自己拿出几张符咒烧成纸灰就着清水喝了,脸色才恢复正常,只是全身已经香汗淋漓。

七七低头看了一下陶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

“又是一年,你又失败了。”在背后目睹了七七整个过程的彭白这才开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七七冷冷地道。

彭白道:“不要忘了,是谁刚来的时候,求我给她解除蛊毒,又是谁教你养蛊之术,又是谁造就了今天的你。”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彭白点头道:“那就好,你来我这里已经足足有了四五个年头了,年年炼这金蚕蛊,却年年无功而返,你可知道为何?”

“要说就说。”七七冷哼一声,却不做声等彭白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缺一道‘蛊引’”

“蛊引?蛊引是何物?”

彭白道:“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我苗疆蛊毒一道,以地蛊、金蚕蛊、蜈蚣蛊、蛤蟆蛊四蛊最难练成,也最为凶恶,因为他们皆有‘子母蛊’之分,母蛊在放蛊人的身体中,而子蛊则是放出害人,子母蛊心意相连,以母蛊控制子蛊,子蛊一旦发作,中蛊之人便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四蛊中,又推金蚕蛊为最,也以金蚕蛊最难练成,像你这样,就算练上一百年也恐怕是练不成的,到最后也不过是“金蚕食尾”的结局,白白的送了性命。”
“要生要死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死了,我找谁去说话?”彭白顿了顿道。“金蚕蛊最难出是因为金蚕乃是百毒中最弱的一个,百种毒虫相互厮杀,金蚕胜出几率不足千万分之一,就算是金蚕最后惨胜,也活不过几天便死去,你休想它为你产子,生出子蛊,所以很多苗人养蛊百年,可能最后也得不到一条金蚕蛊。”
彭白见七七开始认真的听了,润了润喉咙,道:“所以若想万无一失的生出金蚕蛊,就必须用‘金蚕蛊引’不断强大罐中的金蚕,让他成为这百毒最强壮最毒的毒物,自然最后在百毒厮杀中能够保全下来。”

七七问道:“那什么是‘金蚕蛊引’呢?”

彭白笑而不语,神色神秘。

“不说算了”七七收拾好草地上的瓶瓶罐罐,抱着黑猫就进屋去,彭白在后面叫住了七七,大声道:“萱草忘忧”

七七的身形一滞,停了几秒,才走了进去。

魏宁这一阵子,最郁闷有最期待的便是每日七七的扎针,特别是七七扎到他的那个地方的时候,魏宁几乎整个人羞得都恨不得扎进地里。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时分,便也想起七七的那双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揉搓自己那个玩意儿的时候,这时候魏宁又整个人变得若百万条蚂蚁在身上爬一般,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七七每日除了给魏宁扎针之外,几乎从不到魏宁的房间,更加不会主动跟魏宁说话,整个就如同一个冰山一般,魏宁自然也很少去自讨没趣,两人便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出现的亲密举动,直到王驼子把魏宁赶下床。

“怎么,不用了啊。”魏宁听说自己的内伤已经已经不需要扎针,只需自己平日自己理疗,心里顿时放下一块大石头,但是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失落,连魏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是不是闲这种神仙日子没有过够,要不要老子在屁股上也给你扎几针啊。”

“不用不用,”魏宁吓得连忙摆手,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

“去好好洗个澡,然后再来找老子。他妈的全身好重的药味,闻着就他妈的恶心。”

魏宁洗完澡后,顿时觉得全身一松,不由的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起自己来,这些日子在床上的养尊处优,不仅没有让魏宁养胖,反而瘦了一圈,脸庞上透出一种莫名的青紫色,拉稀的胡渣让魏宁整个人显得更加颓废萧索,但是却隐隐透出一种成熟的气质。

只是那只空洞洞的眼眶,深深地刺痛了魏宁的心。

难道我这辈子注定了是个二等残废吗?

魏宁来到厅里的时候,发现王驼子和彭白都在,七七依然抱着那只黑猫站在屋角,对魏宁的出现视而不见。
彭白见魏宁来了,开口道:“明天你和七七一起出去一趟,看你们运气好不好,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三脚金乌。”

魏宁一头雾水道:“干嘛找三脚金乌?”

王驼子一跃而起跺足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不争气的徒弟!”

彭白微笑道:“是这样的,我和你师父达成一致了,我会帮你治好眼睛,但是前提是你能够自己找到三脚金乌。”

听说自己的眼睛有救了魏宁顿时惊喜道:“真的码?”

“出息!不就是装张眼睛吗,至于高兴成这样吗,当时那小妮子挖你眼睛的时候,怎么不看你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王驼子对徒弟丝毫不加辞色,开口就是一瓢冷水浇在魏宁的头上。

彭白一摇手,笑容可掬道:“王老哥,别这样对小孩子吗,我看小魏就是一个好孩子,我喜欢得紧呢,这样吧,你现在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路上你七七师姐会照顾你的,你现在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可是我们要去哪啊?”魏宁问道。

彭白微微一笑,悠然道:“云梦古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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